我忍不住冷笑,惡狠狠的反問他:「你也知道,隻是有可能,30%的可能性,你告訴我這算什麼?」
「而且就算是恢複了,我的視力也不比從前,你讓我接下來怎麼應對我的手術?」
李宏安頓時啞了火,但很快又杠著脖子跟我吵。
「沒必要吧,你不是號稱眼科順手嗎?閉著眼睛都能做手術啊。」
「這話你去跟病人們說,隻要病人們覺得我現在能上手術台,我也不介意!」
李宏光被堵了個啞口無言,坐在旁邊咕咕叨叨了幾句,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但大概不是什麼好話。
這是白湘見自己的舔狗吃了虧,不免要茶言茶語兩句。
「丹丹你說話注意一點,男人都是要麵子的,你這麼說話會傷了宏安的臉麵,你的眼睛遲早會恢複的,畢竟是情侶,還是不要太過計較了!」
聽到她這話,我隻覺得惡心想吐,剛準備讓她滾出去,沒想到她突然一把拉開了窗簾。
我的眼睛受了重傷,剛剛做了完手術,眼下還不適合用太厚的紗布。
所以她拉開的一瞬間,一道強光直接照在了我的臉上。
我能感覺得到,眼部傳來了微微的的不適感。
「丹丹,你的心情不好就多曬曬太陽吧,曬曬太陽,人的心情好了,情緒也就好了!」
「快拉上,眼睛受傷的病人見不得強光!」
小護士的話音剛落,眼前的強光瞬間消失,而且傳來了推搡的聲音。
不等我反應,就聽旁邊的李宏安一聲怒吼,隨即就聽到人 體撞上櫃子的聲音。
「你幹什麼呢?別太過分了,就是拉了個窗簾而已,你用得著這麼緊張嗎?」
小護士叫芽芽,平日裏和我關係最好,這次我受傷,她主動調班來照顧我。
聽著這動靜,我也大概能猜到李宏安鐵定是推了芽芽。
芽芽是個年輕氣盛的孩子,遇到不平的事情總要分辨兩句,於是和他吵了起來。
「我的李大醫生,拜托你帶點腦子好不好?病人受傷的是眼睛,眼睛做完手術以後不能照射強光。」
「你們都是耳鼻喉科的大夫,難道連這點基礎知識都不懂嗎?如果不懂的話,麻煩回爐重造一下行不行?」
這句話聽上去是在罵李宏安,實際上也是在內涵白湘。
白湘和我同屬眼科特招進來的大夫,但我憑的是實力,她憑的是人脈,想要在往上爬一層,隻憑人脈可沒那麼容易。
接下來就要競爭科室副主任這個位置,隻要除掉我,就沒人再能阻擋白湘。
所以我很清楚,這個女人做的所有手段都是衝我來的,可我不想連累芽芽。
白湘茶言茶語的帶著哭腔,向李宏安訴著苦。
「李大夫別說了,我知道這個小護士一直都看不慣我的,算了,咱們不要在丹丹的病房裏吵了,這樣會影響丹丹休息的。」
李宏安聽到她這麼說,頓時火上心頭衝著我的方向冷哼了一聲。
「一個實習小護士,你以為和姚丹丹關係好了,就能一步登天了嗎?大夫可沒有資格插手護士是否轉正的事情,拍馬屁也注意點!」
這句話就說的有點過分了,我憑實力進的這家醫院,在這裏苦熬這麼多年,做了多少場大型手術,才有了今天這個地位。
什麼叫拍馬屁?什麼叫我能幫人一步登天?難不成他以為我和白湘一樣都是靠關係進來的?
不過也是,院裏人人都知道我和白湘之間的區別,隻有這個蠢貨不清楚,還一直以為我才是那個靠關係進來的,畢竟副院長曾是我的師兄。
「李宏安,我勸你不要太過分了!」
一聲怒吼,瞬間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我剛準備趕人出去,可此時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躁動。
「姚大夫啊,我的女兒不能再等了,她馬上就要參加國際繪畫大賽了,錯過了了這個機會,這輩子就毀了呀!」
說起來我最心痛的就是這件事。
這個婦女的丈夫早早去世,她一個人將女兒拉扯長大,好在女兒爭氣繪畫頻繁得獎。
可沒想到會得了蒲桃膜炎,孩子看不見以後,基本上喪失了生的意義。
好不容易輾轉找到我,因為治病家裏賣房賣地,就連目前的醫藥費都是我想辦法籌來的。
按照原本的規劃,今天就是她做手術的時間,現在我卻隻能蒙著雙眼,坐在病房的病床上。
在我忍痛準備安撫她時,卻聽一旁的白湘信誓旦旦的開口:「琳琳媽媽,如果你信得過我,這場手術由我來做吧,我也是從國外頂級學府畢業回來的,實力不比姚大夫差,為了你的女兒,我願意冒險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