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店裏客人的逐漸增多,我家的銀耳羹顯得愈發供不應求。
為了這件事,我爸沒少想辦法,即便是以前一份的量現在分成了三份依舊趕不上供應的數量。
吃過我家銀耳的人非富即貴。
哪一位食客我們都不能怠慢。
可隨著銀耳的大量售出,我媽的身體越來越差,可這明明沒什麼必然的聯係。
我爸便買了個折疊床放在廚房,讓我媽累了的時候休息一下。
趁著他們睡覺的時候我也去廚房看過,可我家根本沒有什麼幹的銀耳。
廚房也根本不能開火做飯!
這個疑團在我心中越攢越大,我太想知道我家的銀耳羹究竟有什麼秘密了!
一段時間的勞累讓我媽住進了醫院。
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可我爸媽都拒絕醫院的檢查,隻是打了幾針吊瓶就回家了。
美容院的生意由於銀耳羹供不上的緣故,也慘淡不少。
雖然每天都有食客上門,但一聽說沒有銀耳羹,轉身就走。
幾天後,我姐李文文領著她男朋友程毅回家了。
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我媽似乎也比前幾天有精神了。
「爸,媽,我和程毅在城裏買了房,這次回來,就是要和你們商量我倆結婚的事。」
我姐有些害羞,準姐夫卻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一定會對我姐好。
可我看我爸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文文,我看你和程毅把工作辭了算了,給別人打工掙不了幾個錢,不如回來和我一起經營美容院掙得多呢。」
我姐猶豫了一下,她一直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化驗員,如今實驗院有了工作名額,我姐擠破了腦袋才進去的,她肯定不想回來。
倒是準姐夫興致勃勃。
畢竟他一個國企員工,確實掙得不多。
程毅一臉興奮的問我爸,「叔叔,我也和文文說過,對於回來繼承美容院這個事我一萬個讚成,你們現在年紀大了,以後我和文文在你們身邊,你們也能輕鬆些。」
自從我爸提起了這個話題之後,程毅就表現的格外積極。
他似乎不是作為我姐的男朋友而來,更像是接手生意的未來老板。
程毅拿起酒杯,敬了我爸一杯,「叔,把美容院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可我爸隻是瞥了他一眼,並沒搭話,而是轉過頭對我姐說,「我們家的手藝隻能傳給我的女兒,文文,你也大了,你妹妹還在上學,我和你媽也以後生病住院的話用錢的地方多,你趕緊把工作辭了回來吧。」
他的話擲地有聲,不容回絕,我姐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敢說。
可我看得出,她根本就不想接手美容院。
第二天一大早,我姐就收拾好行李,準備和程毅回城裏去。
可程毅卻好像故意磨磨蹭蹭的,還弄出好大的動靜,把我們一家人都吵醒了。
我爸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明顯不悅,「這麼早就準備逃回去啊?」
我姐拎著行李,有些害怕的看著我爸,好半天,才小聲哆嗦的說,「爸,求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原本走路都費勁的我媽拖著半個身子爬過來,拉著我姐的手,一臉的懇求。
「妮子,你別走,媽求你,媽還不想死,你救救媽吧,你救救我吧。」
我媽擺正身子,跪下給我姐磕了幾個響頭,父母給子女磕頭,大不敬。
我姐根本沒有留下的意思,可卻邁不開腿,耷拉著肩膀,絕望又無助的看著我媽。
「文文,不如我們留下吧。」
程毅搶過我姐手中的行李,似乎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於他而言,我家就是一塊大肥肉。
接手了我家的美容院,以後他就可以吃喝不愁了!
程毅出生在深山,家庭貧困,想要翻身何嘗容易?
可奈何人長得平平無奇能力也不是個能當大任的,可我姐偏偏就看中了他老實本分,什麼都聽我姐的。
如今卻被現實狠狠的打臉。
程毅將我姐關進屋裏,把我姐的行李藏起來,我爸隻是默許的看著。
現下,他好似暴露了本性,他喜歡的,從一開始是就隻有我家的錢而已。
這步棋,他早就預算到了,就等著今天我爸這句話了。
我姐在屋裏發瘋般的大喊,「程毅,我和你說過的,留下,我們會萬劫不複。」
可程毅像是沒聽見一樣,現在隻顧著奉承我爸,挽起袖子就準備幹活,留下一個勤勞肯幹的好形象。
我媽一看我姐不走了,一下子就變了臉,好像是逃過了一劫後的慶幸。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秘密全家人都知道,隻是都瞞著我。
我心中不悅,從小他們就好像把我當外人一般,我也是父母的孩子,可他們對姐姐的偏心外人都看得出來。
如今卻還要把店也給姐姐!
晚上,我從噩夢中驚醒,卻聽見輕輕的抽泣聲。
意外發現我姐在偷偷的流淚。
我翻過身去拍了拍她的肩,「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想接手美容院麼?美容院這麼賺錢,肯定比你給別人打工輕鬆吧。」
雖然我不知道美容院的秘密,不過我猜也不過就是銀耳的生長環境苛刻些,他們怕我把秘方說出去什麼的。
又或者銀耳羹有輻射,對身體不好之類的秘密。
可是一天之內就能掙那麼多錢,這些秘密又算得了什麼呢?
「姐,你要是不想接手的話,不如我接手好了。」
「真的?」我姐聽見我說這話,非常激動的拉著我的手。
她從床上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明天就和爸說,這店,你來繼承。」
我本來以為是占了一個大便宜,可沒想到,這隻是萬劫不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