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二哥,你、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在別墅給珊珊祝賀嗎?”
裴宴沒有理會張柔,從防水包中拿出了理療護膝,半蹲下了身,慢條斯理的給我纏到了腿上。
而後又拿出外套,把我包裹嚴實,上下打量一番後,才滿意點頭,分給了張柔一絲眼神。
“看在你是珊珊朋友的麵子上,我今天再放你一馬,如果下次再讓我見到你欺負遙遙......”
裴宴的話沒有說完,張柔就蒼白了一張臉。
她當然知道得罪我的那些人的下場,被孤立、被排擠、被霸淩、被家族徹底放棄。
裴家是A市說一不二的存在,想巴結者不知多少,所以裴宴他們想要整一個人,無需他們親自動手,隻要他們一個眼神,有的是人前仆後繼的為他們解決煩惱。
可惜,這是以前,會護著我寵著我,不允許任何人歧視我、鄙夷我的,是在劉雨珊出現之前的裴家兄弟。
短短的一個月內,我已經從他們的第一位,順移到了第二位。
因為,麵對屢次挑釁我,甚至之前故意把開水灑在我右腿上的張柔,隻因為她是劉雨珊的好朋友,所以他們便可以接二連三的放過。
輕飄飄的哄我幾句,我因此受到的各種傷害便均可輕易揭過。
我不知道裴家兄弟是真的沒有意識到這個轉變,還是意識到了,但不在意。
但是不管他們如何,圍在他們身邊的其他人,顯然已經敏銳的發現了這個不可爭議的事實。
所以在裴宴看不到的暗處,張柔看向我的眼神中,又暗藏著一絲僥幸和挑釁,她開口,無聲道:“李星遙,你看,你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我垂眸,隱沒了眼中的所有神色,也忽略了張柔的挑釁。
裴宴牽起我的手,話語中一片心疼:“怎麼這麼涼,外麵這麼冷,也不知道去找個商店躲躲。”
我低聲回道:“你們說讓我在這裏等著。”
裴宴幫我暖手的動作一頓,而後忽悠的笑道:“現在怎麼這麼聽話了,笨死了,一點都不知道變通,以後要是沒有我在,我們遙遙可怎麼辦啊!”
我不再言語,任由裴宴抱著我坐上機車,扣上頭盔。
沉悶的聲音隔著兩層頭盔傳來:“坐好了,帶我們遙遙兜風散心。”
即便纏繞了理療護膝,右腿仍舊很疼,沾染了風雨,更是難受,但是最後,我也隻是應聲答道:“我坐好了。”
後背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軀,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身體往下壓著,和我貼的很緊,擠走了兩人空隙間的風和雨。
機車轟鳴幾聲,衝了出去,又濺了張柔滿身的汙水。
裴宴帶著些許肆意瘋狂的笑傳入耳中,讓我神緒也跟著恍惚了起來。
裴宴問我為什麼那麼聽話,但是他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畢竟,自我自七歲之後,便也再沒有拒絕過他和裴玉的任何要求啊。
七歲生日的那一天,裴宴和裴玉騙我進了鬼屋,讓我躲在紅木棺材中不要出來,說待會要給我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