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過招

所以後來周煜坐上皇位後，排除萬難也要迎娶她做自己的貴妃。周煜對這位貴妃絕對是真愛，後宮佳麗三千隻獨寵她一人，甚至不惜冷落出身高貴的趙皇後，從低微的宮女到萬人之下的皇貴妃，獨享皇帝寵愛，她也算是人生贏家。

隻是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的結局也並不好，周煜建立的皇權被周楚推翻後，再無她的記錄，怕也是死在了那一場大戰中。

她還陷在深思裏，婆子已經發現了她，放下女子，跪著爬過來，扯著她的裙擺，哭著哀求，“二小姐您饒了江姑娘跟殿下吧，您要是恨，老奴這條賤命您要就拿去了吧，老奴一命換一命。”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洛依依麵無表情地立在那裏，如同被閹割了感情的怪物，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白綾上，真心尋死的人又怎麼會選如些輕薄的布料。

見她無動於衷，婆子連忙望向江青月，“江姑娘你也說句話啊，快向二小姐求饒。”

地上那人才哀哀開口，“奴婢隻求一死，隻求二小姐饒了殿下。”

這婢女一張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江青月，在《燕雲啟示錄》也是個厲害角兒，從進宮開始就是周煜的貼身侍女，周煜奪得皇權後，被封為皇貴妃。但這會兒還未成氣候，任誰看來她隻是個可憐的婢女。

“你死了是要置我於何地，我成什麼人了，逼死府中丫鬟的惡婦？”

地上的人這才抬起頭來望向她，目光有幾分探究，隨即低下頭去，“奴婢隻求一死隻願平息二小姐的怒氣。”

“我可不喜歡拿人性命，別把我說得跟閻王似的。”說時極目四望，用力地嗅了嗅，“好香啊，這房間的花跟香都是剛換的吧，死了可享受不到了，多可惜。”最後視線重新回到江青月身上，“既然舍不得死，就好生活著吧。”說完喚了瑩兒，轉身離開。

沒熱鬧看了，眾人也都散了，婆子爬過來，跪在江青月邊上，“這二小姐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了。”

江青月沒有回答她的提問，視線落在門口，可那裏早無人影。

夜裏的北風呼嘯，雪越下越大，幾個丫鬟竊竊私語，暗地裏你推我搡，最後瑩兒成了進言的死士，她們都怕她，畢竟這二小姐是出了名的蠻橫毒辣的主，惹她不快了，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誰也不想受這無妄之災，但若是湖邊那位有什麼三長兩短，也是她們受不起的，畢竟那位怎麼說也是皇子。

瑩兒小心翼翼地望著洛依依的眼色，“二小姐外頭的雪越來越大了，您看是否讓姑爺他先回屋呢。”

“回什麼屋！讓他跪著！”

“可是，聽說江姑娘也跟著跪了，她身子還沒好全，萬一惹出什麼事端來......”

“她愛跪跪，又不是我讓她跪的。”

“理是這個理，隻怕惹出什麼事端來，老爺跟大小姐那邊不好交差。”

洛依依在榻上翻了個身，“女的讓她回屋，男的繼續跪著！”

這男人不是要殺了她嗎，她何不先下手為強，趁他羽翼未豐，先將他扼殺在搖籃，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不值得她憐憫！

瑩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退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