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在夢裏找過我,他讓我不要再找了。
這片土地太大,我弟弟渺小得和人類眼中的螻蟻沒有區別。
每天六點半都會有準點的鈴聲叫醒我。
十一年後的現在,我在一家公司任職總裁的秘書。
背地裏,我為一家私人醫院服務。
這家醫院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曙光醫院。
曙光醫院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往福利院裏送養棄嬰。
我和同事們開玩笑般調侃我們醫院:「馬上我們醫院就要成棄嬰收容所了。」
公司是幹醫療器械的,總裁林燼和我是大學同學。
緣分也不止於此,他和我還是老鄉。
我爸媽在我上大學的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上了大學,可以談戀愛,但找的對象家裏別離安瀾市太遠。
安瀾市,我的老家。
卻一點也不如它名字般,安瀾。
「小七,這麼喜歡看報紙啊,現在誰還看紙質版的,你天天盤那份報紙,馬上就給那份報紙盤出包漿了,成老古董咯。」
對麵工位的小敏從我背後輕輕拍了一下。
「看把你嚇得,看報紙看那麼入迷。馬上你的boss大人給你打電話,手機鈴聲響起來,怕不是給你嚇死過去。」
我好氣地笑笑:「什麼我的boss,我老板不也是你老板嘛。」
「那哪能一樣,你倆的關係可不一般。」
公司裏的保潔大媽都知道,我喜歡總裁。
「小七,你說你跟了總裁這麼多年,怎麼還沒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我是不指望了,不修成苦果就不錯了。
「不過不在一起也好,他那麼對你……算了不說了。」
我從大一開始追林燼,今年三十了,也沒成功。
他身邊的女朋友倒是一波一波地換,不變的是我這個備胎,這麼多年還跟在他後麵當舔狗。
上大學的時候我天天給他送早餐,學得臨床最後卻擠破腦袋也要進他的公司,給他當秘書。
他喝酒喝得暈厥,是我深夜帶他去醫院打點滴。
他塞車失控,撞得半身全是血,我陪著他住了兩個月醫院。
他開車超速,從老奶奶腳背上壓過去,我跪在人家老奶門口三天。
大家都覺得我腦殘,天天跟在林燼後麵給他擦屁股。
哈哈,我沒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