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為我舍不得,每次都隻倒一點點,然後這瓶水還沒倒到一半就被我媽扔了。
於是我做了一個後來讓我無數次輾轉反側的決定——刪掉他的所有聯係方式。
我清楚得知道以他的條件很快就會有新的女朋友,而那個人不會是我,所以刪好友眼不見心不煩。
受家庭影響,我對血緣親屬的感情很淡薄,說好聽點叫理智,說難聽點叫冷漠,所以我以為隻要對自己夠狠我就能忘記他。
但我高估了自己,刪阿涵的時候確實很難受很舍不得,但是短痛並沒有解決長痛,人畢竟不是冷血動物,我也沒能如願忘記他。
上大學後,室友們吃著酸角糕第一次談論起各自的初戀,各有各的心酸之處。
我也不可避免地想起阿涵,我想知道他最後去了哪個學校,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談新女朋友。
可我沒辦法知道,因為是我主動刪了他。
直到有一天我刷到了一條別人的說說,是一起聽高考誌願講座時的同學安遠發的。
他跟阿涵是關係很好的基友,說說內容是祝阿涵生日快樂,安遠還艾特了阿涵。
我直接激動了,對啊,我們還有QQ共同好友!
我通過這條說說點進了阿涵的QQ空間,但阿涵設置了非好友不能訪問,我隻能看到他那個疑似是情頭的頭像。
我有些不死心,但到底不敢再主動加回去問他,就退出來把安遠的空間翻了個遍,我找到了幾張他們聚餐吃火鍋的照片。
真好,我喜歡的少年還是這麼白淨。
之後每當我思念阿涵的時候就會去翻安遠的空間,看他有沒有發跟阿涵有關的動態,然後去找那條賀生的說說,跳轉到阿涵的QQ。
我知道我這樣很像躲在陰影裏偷窺的變態,所以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會經常去翻阿涵空間的事。
這是我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沒過多久,我突然發現阿涵關閉了非好友不能訪問的設置。
我驚喜地翻閱他的空間,然後一顆心迅速地如墜冰窖。
他有女朋友了。
最新的五條說說裏有三條是他的女朋友,還有一條是帶著女朋友和好基友聚餐,唯一沒有女朋友的那條是新年快樂。
阿涵發了好多女朋友的照片,那是一個看起來骨架很小但肉嘟嘟的女孩。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因為阿涵隻叫她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