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無關。”
“總而言之,顧雁,並非長公主良人。散播謠言者我已清理掉。”
席子尋沒來由地說道,一字一句,語氣強硬。
“席子尋,我不明白,為什麼在顧雁這件事上你如此不講理。”
我帶了哭腔,憋著即將掉落的眼淚。
席子尋見我要哭了,態度才稍稍緩和下來。
“阿婼,你要清楚,你是大宋的長公主,有些人接近你可能並沒有你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那你呢?”我整理了思緒,誓要與他爭論個高低。
“阿婼以為呢?”席子尋氣極反笑。
席子尋年長我九歲,在我八歲那年,他剛隨父出征回來,選作我的少師。
十歲那年,我的母後離我而去。我哭得天昏地暗。席子尋抱著我,像哄娃娃入睡般輕拍著我的背。
十一歲那年,我在不周山遊玩,天降大雨,又不慎崴傷了腳。席子尋背著我走了許久才下山。
十二歲那年,我偷了他的孤月劍,他並沒有惱怒,還笑著答應我等我及笄,便教我練劍。
......
樁樁件件,說是少師,盡得都是父兄之職。
與他相處的時間久了,我也毫無顧忌地叫起他名字來。
“我知道你出於好心,你說的我會小心的。”我回應道。
席子尋這話說得不對,分明是我先接近顧雁的。
我向席子尋學武功學了個半吊子,孤月劍在我房中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原因並不在我,而在席子尋。
不管我怎樣求他,他死活都不肯教我練劍。
“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位將軍教一個女子習武,而後這位將軍出征命懸一線,女子便用他教的武功去救他。最終女子救下了他,自己卻戰死了。”
“這個女子真是重情重義,她大可以不去救的。”
席子尋垂下眼眸,肅著臉,不再言語。
三月十五,是大宋曆來的佛誕日禮。
我同皇兄、太後及一眾朝臣來到了清溪寺。
當然還有顧雁,席子尋。
此時的顧雁深得皇兄信賴,在朝堂中如魚得水,位居戶部尚書。
一眾冗雜的禮佛結束後,我被主持安排在寺院住了下來。
“長公主,這有封信說是給您的。”
稚嫩又清亮的聲音從禪房外傳來。
我推開半扇門,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沙彌負手而立,另一隻手托著牛皮紙信箋。
土黃色的信箋將他的小手完完全全地蓋住。
我俯下身,接過小沙彌手上的信箋。
“你可有看清是何人給你的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