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愛了柳茹十年，結婚五年，我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她。

她的心裏始終給初戀留了最重要的位置。

一次謊言，讓柳茹再也不相信我說的任何話。

直到女兒被綁架，她還以為我是找借口騙她回去，把我準備的贖金全拿去救了白月光的兒子。

後來女兒被撕票，我終於心灰意冷。

她卻幡然醒悟。

1.

在幼兒園門口等女兒放學的時候，我看到了柳茹。

她顯然精心打扮過，裙子也是最愛的那條，拎著包嫋嫋婷婷地站在那裏，如鶴立雞群般顯眼吸睛。

我心下微暖。

原來她還記得今天是女兒筱筱的生日。

她沒注意到我就在她身後，我輕輕靠近想給她個驚喜，手還沒拍到她的肩上，她忽地神情激動，欣喜地衝了出去。

我愣住，眼看著她奔向了一個陌生的小男孩。

也不算陌生。

那個男孩長得像極了柳茹的初戀顧培。

柳茹喊他顧安。

相同的姓氏，相似的臉，男孩的身份瞬間明了。

結婚五年，柳茹的心從來不在我這裏。

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初戀，兩人因誤會分手，而我就是那個趁機而入的小偷，卑劣地讓柳茹的目光短暫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她並不愛我，會和我結婚也隻是因為賭氣，哪怕我們之間有了一個孩子，她也並沒有因此對我多幾分在意。

我本想著就這樣過下去，沒有愛情至少也有親情情分在，可顧培的突然回歸卻打破了這一切。

我自虐般地看著柳茹牽著顧安，給他買冰淇淋，給他買玩具，顧安走累了，她就用那雙纖細的臂膀將他抱起，臉上滿是笑容。

她很少抱我們的女兒，總說自己抱不動會摔著孩子，我原本以為是她性格清冷疏離使然，可如今見到她對別人溫柔和煦的模樣，強烈的對比讓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她就是不喜歡我而已，連帶著也不喜歡我們的孩子。

“爸爸......”陸筱筱拉扯著我的衣擺，表情不解又傷心，“媽媽牽著的是誰呀？”

我看著她們進了高級餐廳，隔著玻璃，我看到顧培早已坐在那裏，笑著向她們招手，三人圍坐在一起，和樂融融的畫麵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筱筱看錯了，那不是媽媽。”我隻能拉著筱筱落荒而逃。

“我才不會認錯。”四歲的筱筱並沒有那麼好糊弄，哪怕我帶著她去吃了她最愛的提拉米蘇，也沒能轉移開她的注意力。

“媽媽不來和我們一起嗎？”她眨巴著眼睛，滿臉的期盼。

我胸口不禁酸澀，再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四歲的年紀，理應享受母親的溫柔陪伴。

猶豫兩秒，我還是撥通了柳茹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多遍才被接通，柳茹冷淡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什麼事？”

我怕被女兒聽到，一手捂住了手機，輕聲問道，“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今天要陪筱筱一起吃頓飯嗎？”

那頭頓了兩秒，嗤道，“別老用筱筱做借口來煩我，我有事，今天不回去了。”

我呼吸一滯，忙道，“可今天是......”

柳茹不耐煩地打斷了我，“飯哪天不能吃，別胡攪蠻纏。”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一點給我解釋的餘地都沒留。

忙音在耳邊循環，我抬起頭，對上筱筱那雙期盼的眼，艱澀地扯了個笑容，對著手機假裝道，“那你早點回來，別太辛苦了，記得吃飯。”

然後為難地告訴筱筱，“媽媽今天要加班，來不了了，筱筱隻能跟爸爸一起過生日了。”

女孩如黑珍珠般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我，雖然有失落，卻還是懂事地舀了一勺提拉米蘇遞到我的嘴邊，“沒關係，有爸爸陪我也很開心。”

我眼眶微酸，突然有些後悔了。

如果當初不對柳茹這麼執著，至少我的女兒還有機會成為被父母同時愛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