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天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在那裏等著了。因為還沒有上課，而據說是要上課後才進教室，所以大家都在外麵等著。不過大家都很興奮，龍天從大家談論的話題中了解到，以前上學特別是一些高考沒有考上的基本上都是在網絡上學習，有問題通過視頻問老師，但那種感覺確實不如大家都在一個課堂裏好，這就世紀初打電話的感覺是一樣的，雖然也能夠聽到聲音，但總不如麵對麵說話來得方便和自在。在那群人中，龍天一眼就看到了林雪。近幾天，龍天感覺自己的眼睛比以前好多了，可以說比自己眼睛最好的時候都要好，而且似乎還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看東西清楚多了，而且似乎自己的目光有了質感，特別是集中注意的時候，看到的人都能夠感覺到目光的威力。龍天清楚的看到林雪嘴角的一顆小痣，隨著林雪的笑容一動一動的。不過龍天發現林雪的笑是那種特別客氣的，而她的眼神也是平靜的，不像外在表現的那樣活潑，似乎還和圍在她周圍的人保持著一種距離。雖然和大家一起也是有說有笑，但給龍天的感覺卻是鶴立雞群，卓爾不凡。

龍天以前也聽人說從眼神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內心，但以前龍天沒有感覺到，這次龍天卻感覺到了，大概是眼睛變厲害了吧。

龍天邊看邊想著，突然發現林雪的眼神中多了一點喜悅，還帶著一點的狡黠，龍天的背上一陣發涼，正想著林雪是不是在算計誰時，發現林雪向自己走來：“你才來啊，等你好久了！”一聲嬌嗔，還挽起了龍天的胳膊。龍天一愣，兩人並不熟啊，怎麼會這樣？但看到剛才圍在林雪周圍的幾個男生望向自己那種殺人般的目光，龍天釋然：“原來是給美女當擋箭牌啊！”給別人幫忙是龍天經常幹的事，但這種忙倒是第一次，而且對方還是非常漂亮的女孩，龍天倒是第一次和女孩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這讓他窘迫不已。

一陣鈴聲讓龍天從尷尬中解脫出來，他巧妙地掙開了林雪的胳膊，跟著大家向教室走去。

待龍天進來時，教室已經坐滿了人，隻剩下前排的幾個空位，大家都知道，坐到後麵便於小動作，方便幹一些非學習的事。龍天倒沒有在意這些，坐在前麵倒合他的意，可以好好聽老師講課了嘛。龍天走到第二排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同桌是一個男孩，和龍天差不多年紀，一臉的陽光，帥帥的樣子，討人喜歡。他看到龍天坐了下來，笑和龍天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羅天亮。”龍天也笑著道：“我叫龍天，坐在這兒不介意吧？”羅天亮笑著說：“介意啊，你可是擋了我泡美女的路了。”龍天看出他在開玩笑的，也笑著說：“那不好意思，作為補償，待會兒請你吃飯吧。”羅天亮笑著答應了。

林雪是跟著龍天進來的，她看到龍天走到了前麵，本來準備跟著的腳步停了下來，猶豫著是不是該繼續跟上去，旁邊她的一位朋友把她拉到了身邊的座位上。

最後進來的學生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長長的留海把臉遮住了大半，這樣的裝扮在這個年代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另類。大概是眼睛不好吧，她走到了前麵，在龍天的後麵坐了下來。這樣，教室裏形成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第一排一個人也沒有，最後一排倒是擠得滿滿的，甚至有好幾個人是兩個人坐一個座位。

隨後走進來的是一個老人，由於人的平均壽命的增長，龍天已經不敢給這位老人的年紀下個定義了。老人穿著中式長衫，“又一個異類。”龍天這樣想。老人一臉的慈祥，還帶著微微的笑，鶴發童顏的樣子，但龍天卻從那笑中感覺到了一絲的狡猾，對就是狡猾！

老人看了看教室裏的學生，笑容更盛了。他走上講台，自我介紹道：“我叫秦天南，是你們的班主任。”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秦天南”三個字。這時用的黑板和世紀初沒什麼兩樣，龍天不知道的是這塊黑板是學校專門派人從附近的木器廠定製的。因為在這個時候，用黑板的地方太少了，如果不是因為秦天南堅持，學校在上課時仍然會采用立體影印投影方式。但就這黑板和那幾個龍飛鳳舞的草書，讓龍天有了熟悉的感覺，親切，也讓龍天喜歡上了這個“狡猾”的老頭。

秦天南是文學界首屈一指的專家級人物，幾十年前就有了教授的稱號，即使在龍天生活的那個年代，他也是小有名氣的，當然，龍天當時涉及的圈子太小，還沒有聽過。但現在，如果在文學界，如果誰沒有聽過秦天南的名字，會被人恥笑的。

秦教授笑著看著底下大家坐的布局，停了停，接著說：“我本想著給大家好好的排一排座位，但現在年來不用了，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相要的位置，那麼，位置不變，以後大家就按照現在的位置坐，不允許更換。”說完他又點了一回名，把人和座位對上了號。這下可苦了那幾個擠在一起的同誌，本來就擠，還要坐半個位置，真是黴透了。

林雪也是後悔不已，她本來還想“探索”那個靦腆的男孩呢，這下子可無法如願了。不過還好，秦老規定每天自習時間可以自由換位，這倒可以讓她一償夙願。

秦老讓大家介紹自已，便於以後交流，畢竟一起上課還有很長的時間，在這個獨生子女的年代，多交點朋友對誰都有好處。

龍天正想著自己應該怎麼介紹自己呢，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我叫林雪，X市人，喜歡看書，旅遊，打網球，我的格言是做自己的事，讓別人說去吧！”林雪的愛好倒和龍天相似，隻是龍天不會打網球，他那個年代，網球在華國還沒有普及開呢。

到龍天了，他倒不緊張，畢竟曾經是一班之長，還經常擔任連值班員，這樣的場合也見得不少了。“我叫龍天，X市人（其實不是），喜歡運動，看書，集郵，旅遊，我的格言是豈能事事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說到這兒的時候，龍天感覺背後一道熱熱的目光看了過來，他扭頭看去，後麵那個女孩剛把頭低了下去。“難道她也熟悉劉墉？”龍天帶著疑問坐了下來。他說的這句話是世紀初那個時候台灣著名作家劉墉在一本小集子裏說的，龍天記住了。其實龍天最喜歡的是孟子的那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也喜歡“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但似乎這些都不合適在這個場合說。

龍天的同桌站了起來，大方地介紹道：“我叫羅天亮，X市人，我喜歡打籃球，踢足球，當然，我更喜歡美女（底下一陣哄笑），哈哈，開個玩笑，我最喜歡的一句話是把握今天，才能擁有明天！”一陣掌聲。

最後一個起來的是龍天背後的那個女生，甜甜的聲音，感覺很舒服：“我叫王倩，X市L縣人，喜歡看書，我喜歡的一句話是：我可以平凡，但絕不能平庸！”

一陣沉默，而後是長時間的掌聲。

秦老又吩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下課鈴響了。

接下來的一節課是現代企業管理，沒有報這門課的人已經換到了隔壁去上自習了。這門課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女性來上的，她沒有做什麼介紹，就開始講課了。

一天的課，讓龍天收獲不少，林雪的大方，羅天亮的開朗，王倩的內向，加上秦老的“狡猾”，都讓他耳目一新，特別是課堂上那種親切的氣氛，讓他有熟悉的感覺，真的是久違了。在這個五十年後的城市裏，龍天接受到了太多的陌生和不熟悉，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讓他真切的感覺到了“獨在異鄉為異客”的那種心情，今天，總算是讓他有了一些熟悉的感覺，這讓他激動不已。

一路想著，龍天走向自己的家中。他沒有坐車，隻是想走一走，獨自去感受回味一下自己近段時間的生活。

就在龍天的身後不遠，一輛紅色跑車不遠不近地跟著他，車裏麵坐的是長發飄揚的林雪。她可是不惜接了四張罰單才有驚無險的跟到了龍天的家裏。

其實林雪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其貌不揚的龍天這麼感興趣。說起來，平時跟在自己身後的帥哥是一把一把的，哪一個都比龍天要瀟灑，似乎也比龍天經濟狀況要好，最起碼龍天沒有車。但惟獨對龍天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昨天吧，是因為自己算是頭一次看到如此“靦腆”的男孩，以前哪個男孩看到自己不是拚命找話說以期引起自己的好感，他竟然會害羞！今天呢，勉強是因為他的愛好和自己差不多吧，好像不全是，如果說他性格內向吧，但在那麼多人麵前，他倒一點也不緊張，真是奇怪的人！難道是自己喜歡他了？更不可能了，隻見了一兩麵而已，怎麼可能？罷了，不去想他了。看到龍天走進小區，林雪也駕車調頭回去了。

龍天到了房裏，複習了一下今年的課程，他發現自己的學習效率提高了不少。基本上可以達到過目不忘的地步。這讓龍天高興不已。但他並不驕傲，因為他知道，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實踐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部隊裏看得多了，許多人說起來頭頭是道，但真正做起來就什麼也不是了，真正的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就像龍天以前的一個排長，說起理論來是一套一套的，但真正帶起兵來，許多東西還要龍天來教他。所以龍天準備先把理論學好後，找個地方實習一下，提高自己的綜合能力。

複習完工商企業管理，龍天又拿起了今天新發的華國古代文學史看了起來。這是他比較感興趣的東西。讓他比較起來，五十年後的東西似乎比那些古代的東西離他更遠。看了一些介紹後，他又從網上下載了一些詩經、楚辭之類的文章看了起來，許多曆史上大名鼎鼎的文章，龍天看了一兩遍就能夠背了下來，讓他興奮壞了。他有點期待明天的課了。

吃完飯，看看時間還早，沒有什麼事情做，龍天坐進了遊戲倉，開始了他的遊戲之旅。

在村子裏，例行公事般的，龍天給幾位老人做好飯，陪著他們聊了會天，就準備出去了。今天他沒有打算學什麼東西，因為他發現包袱裏存的肉沒多少了需要去補充一些了，順便也去練練級。

小白兔龍天已經不屑於打了，畢竟那在龍天看來有傷天和，他又來到上次打狐狸的地方，用老辦法引來一群狐狸，再用老辦法把狐狸殺死，悠哉悠哉地剝起狐狸皮來。

一陣呼救聲打斷了龍天的狩獵大計，本能地，龍天放下手中的死狐狸，順著呼救聲找去。

呼救聲是兩個女孩發出的。四隻狼圍住了她們，女孩和狼身上都是血，但明顯的女孩處於劣勢，一個還勉強可以支持，另一個已經支持不住了，不停地喝著藥，還不停地呼救。她的同伴想來支援她，卻被兩隻狼纏得死死的，根本幫不上忙。

龍天沒有馬上過去幫忙，他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其他野獸，也沒有其他人的痕跡，應該不會有埋伏，這不是龍天太小心，他習慣了，觀察敵情和地形是對敵前必須做的，當然還有了解我方的情況，當過兵嘛，總有些兵的習慣，總有些警覺性，誰又能保證這樣的情況不會是有人在埋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