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符素正要動身,不料路過城外忽有大隊兵馬追出,高喊自己名字,符素回頭看去見是辛義,上前曰:“聖潔使好自在呀。”義曰:“多謝哥哥指點,已尋到自家哥哥,正在朝闕殿內,請哥哥進城一敘。”言畢裝做文人般模樣,又是施禮又是文詞,素曰:“聖潔使何時變成這般模樣了?”辛義聽了大喊一聲,揮了揮手,哎呀一聲,曰:“我不想這樣,是我那哥哥非要我這般說,還是符城主好,就這樣說話誰管的著?快隨我進城喝酒。”言畢下馬來拽,符素掙脫不過,又想去殺王代,正沒奈何間,賢曰:“可以修書一封教示啟帶給林主管,並殺王代可也。”符素從之,複回巨城見徐端,見有袁舟、辛仁、辛義等一群人,相互敘禮坐定,徐端使人安排。
且說辛仁至巨城,尋著吳夕墓,隻是忌日在六月後,隻得暫且等待,消息報徐端,徐端請來袁舟,同請辛仁至此,辛仁不好推托,又好傳令,又逢辛義楊瓊至,楊瓊見了辛仁欣喜無限,要拜為恩兄,辛義把楊瓊殺人的事說了,辛仁變色曰:“人家有妻有子,有父有母,而你卻為一己之仇枉送了許多性命,我怎敢與你同伍。”話罷不理楊瓊,楊瓊自不甘心,在辛仁宅外苦跪三日夜方得辛仁原諒,自此發誓以仁義為先,決不無辜害人性命,辛仁方受大禮收楊瓊為弟,並取字延之,望延其父母之德。
自此辛仁、辛義、符素、袁舟都在衝遠,徐端欣喜無限,當晚回至府邸,尋思良久乃思出一計,教屬下招來二兄弟張伶,張伶至,敘禮畢,徐端教其坐,曰:“龍德使教尋楚劍雙蹤跡,我便要尋給他,請文越替我尋之。”張伶笑曰:“大城主心中早有計較,何必戲我?”端曰:“文越果然知我肺腑,當請放言。”伶曰:“今我衝遠會集辛仁辛義、符素袁舟,加我衝遠兵馬正當大盛,何不就此平叛林陽,反尋楚劍雙,有何益處?”端曰:“文越真知吾心,本欲如此,前言欲試文越,請誤見怪。”張伶口言無妨,徐端遂令張伶訛傳楚劍雙在林陽,消息傳至辛仁耳中,辛仁猶豫不決,偶然想起李焉在此,遂前往拜見,不想李焉患病不起,辛仁遂尋徐端來商量,端曰:“若前往林陽,千粟定隨往之。”辛仁大喜,即傳詐語曰:‘林陽叛亂早晚得滅,齊至袁舟符素等人同往剿除。’過了幾日點一千五百軍,出發在即,賢曰:“林陽恐怖不可無備,可使逢春領一支人在外埋伏,若有意外方可自救。”符素從之,令三弟子陳希領百人安頓在夜闌橋,與辛仁前往林陽,及至外麵,果然見此地不同尋常,但見:
一許斜陽照古樹,恰似刀鬼宰幼犢。旁邊吹著籲籲涼風,身側飄著剌人的長針葉,林內昏暗陰冷,透著許多殺氣,正是有許多餓鬼不敢前進一步。
眾人皆不敢進,袁舟自不耐煩,要打頭陣,嬌曰:“嬌聞鄧宣曾火燒林陽卻惹出來數十頭蠻牛,如今我等何不效法,取牲畜點火其尾,衝進林中,我等在後豈不萬無一失?”眾人大喜,隻恨找不到牛,嬌曰:“無牛用馬亦可。”辛仁從之,取來馬匹數十,用火點著馬尾,那馬挨不過疼在前狂奔,舟曰:“不趁此時殺進更待何時?”說罷親自衝突進去,行不數裏,徐端止之曰:“前方衡汾道恐有埋伏。”說時遲那時快,那前方的帶頭馬不知絆倒了什麼,左右射出箭來,袁舟大聲止住眾人,霎時間死者無數,身後眾人見了早退到後麵,眾人一起擋住來箭,無奈箭多竟射死袁舟,後有詩曰:
武威產英豪,秉性脾氣真。臂力長過人,膽識卓超群。
無奈爭世名,早歿無及恨。若得能思通,笑看山林人。
眾人無不驚駭,辛仁扯著屍首退出林外,先令許嬌回複懷雲代主管黃滔,大辦喪禮,再發使臣回靈山請白祿自來。許嬌先至懷雲,黃滔聽聞就要先登主位,嬌曰:“城主新喪,當先以政事為重,如今辛仁令彭建為使回靈山報信,大兄弟也當率領懷雲兵馬先往靈山,請盟主為先城主報仇,後造任事台以登大位,此為善矣。”黃滔從之,先領懷雲軍前往靈山,且說崔園聽聞袁舟已死,哭了一陣昏倒過去,醒時便要報仇,與白祿商量,白祿猶豫不定,隻是想不通這林陽到底有沒有楚劍雙,先請雷昆來商量,雷昆聽到消息左右不安,時有好友張寧,字益均,曰:“雷公欲助盟主否?”昆曰:“不瞞先生,吾觀盟主取劍是失了計較。”寧曰:“既然如此,可以告訴盟主平定林陽是也。”昆曰:“先生未聽明白,吾言尋楚劍雙甚是不當。”張寧笑曰:“如何沒聽明白?上卿寬心,楚劍雙乃仁人,如何會做此下等事?林陽必無楚劍雙也,今教白盟主去,使他心灰意冷,如何不是好事?”雷昆大喜,即往告曰:“取林陽當出師有名,如今袁舟新喪,盟主可使人通告各城,大祭袁舟,名言報仇實乃收心之策,其必深感盟主恩德,自然報效。”白祿從之,又教西川劉度準備軍需,令黃滔、符素、王棠在前,雷昆、夏文居中,餘熙、侯懋、林輔在後,選定光韻三年七月十五日出發。
話分多頭,卻說鄭州主管王棠,最愛暗器、機關、毒藥等偏斜之物,本是林陽後事主謀者也,聽到此間消息,急令大弟子何玄前往林陽,告令林內主管王知、王葉兄弟早做準備,開啟機關,等待白祿一到,要他死無葬身之地,何玄領命去了。光韻三年八月十二日,白祿會盟巨城畢,進駐朝闕殿,忽聞夜闌橋使者回,曰:“林陽出來一隊兵馬,約三百餘人,大罵盟主不敢進林,為首一對兄弟,左提一麵青旗,書七字先行大頭領王知,右提一麵紅旗,書七字先行大頭領王葉,橋邊各主管不敢妄動,請盟主定奪。”祿曰:“量此山野小賊也敢來挑釁,殊凡自去可有把握?”凡曰:“此等賊寇吾視之為螻蟻,反手便死,何言為懼?”白祿大喜,就令田凡先行一步,靖曰:“殊凡性躁恐中敵計,盟主可前往接應。”白祿從之,與眾人隨後趕去。
田凡先至夜闌橋,視其人身材小等,體強精悍,四方口,蒜頭鼻,麵部蒙紅,亦正亦邪,王知並不認識,大罵曰:“對方可是白祿,快來與我決一死戰。”田凡一拍馬先衝過去,王知隻當是白祿親至,遂上前交手,不過十合乃力氣不加,王葉見其敵不過遂取劍來助戰,田凡力敵二將,二王見不能勝,詐敗而走,田凡不知有計,正追進去,不過十餘步旁邊飛出數支箭來,田凡左右擋住,且戰且退,林內喊殺聲起,田凡四麵不得出,苦歎聲曰:“如今落此境地。”言畢正逢白祿來接應,二王料敵不過往深處便走,白祿不肯放過,正要追進,端曰:“不可輕敵,如今得勝一陣還是回城再做計較。”白祿不聽,指揮眾人衝進,見林內昏暗,日光照射漸少,遂喝住眾人。
聽前麵一聲喊曰:“汝等今日死無地矣。”話罷笑聲不斷,身後兵馬驚恐之餘,隻聽嗖一聲響,萬箭齊發,白祿見中計正要退出,又見地下噴出來許多白霧,一時路途不明,正不知去向,身後高呼曰:“盟主安在?”白祿回複一聲,見霧中走出一人奮力向前,視之乃雷昆也,見了白祿以衣甲護住,退出林去,有擋者皆被一劍一個刺死,走出林外見各主管都在,清點人馬卻不見了辛仁田凡,昆曰:“我再去救出。”白祿見雷昆身上血跡斑斑,箭傷十數處,心有不忍,昆曰:“昆有失不妨礙,盟主有失,安有顏麵回見眾兄弟耶。”白祿稱其壯哉,雷昆複進林內,左右尋找,先見著田凡。
原來田凡一口氣衝的猛,被一支箭射傷了右手,因此少力,雷昆護著沿途又殺數十人,退到林口又聽呼曰:“公盛助我。”雷昆教田凡自去,再往喊聲處尋,見是辛仁,仁曰:“隨我同去尋弟。”二人尋找多時隻是找不到,昆曰:“長濟武藝高強,想必已經殺出,在此空留無益,不如早出。”辛仁不聽,雷昆幾番拉扯方將辛仁扯回,卻見辛義已在林外,打聽才知,原來是楊瓊保著辛義殺出,身中十數箭,現已昏死過去,眾人感傷,祿曰:“如此忠義之士,何愁此處不定?”仁曰:“在此徒留無益,不如早歸。”白祿從之,返回巨城,責徐端曰:“吾等與你巨城出力需不是為了自己,隻是我等被圍之時,你哪裏去了?”端曰:“千粟在此深知林陽危險之地,暗箭傷人,盟主輕近,千粟苦告不從,何必將這無辜兄弟牽扯其中?”白祿無言以對,良久曰:“似此汝之奈何?”端曰:“再議不遲。”言畢無事閑過,數日間無計可施。
話分兩頭,且說李焉在巨城先前患病,不曾隨辛仁前往林陽,因而無事,白祿大敗時李焉方好,打聽得知袁舟已死,心中悲愴,要親去祭奠,又聽聞白祿親在,尋思曰:“隻為楚劍雙而來也。”尋思妥當正要與黃滔商量,當時黃滔戴孝,又久與李焉不合,李焉求見時許嬌曰:“豈忘懷雲之事耶?”黃滔遂以李焉無義為名,幾番不見,李焉無法,又平時驕傲自大,少逢知己,遂在巨城地麵閑逛,一日夜間,偶見江邊獨舟,淒淒慘慘泛著江水,遂唉一聲,忽聽身後有人至,高呼曰:“濟瑜何故如此?”李焉回頭看去,見是狐賢,二人相識,自從分別後許久未見,今日見了把心裏話說,狐賢言辭中隻要李焉棄黃滔隨符素,李焉不能決,分離之時心感世態炎涼,兄弟相聚也聊起世間俗名,又唉一聲,四處閑逛,聽聞巨城有妓館,名尋卿者容貌甚美,李焉便尋過去,散鴇母百十金方得一見,夜半時與尋卿相見,但見怎樣一個人物:
長發飄然,滿麵蒙紅,眉勝初春柳葉彎,膚似眠冬籠瑞雪。明眼亮、金睛閃,恰似一朵梨花展。額緊蹙、眉婉轉,閨房遙見舉小扇。但聆見魚沉雁落,不盡然玫瑰牡丹。
二人相聊甚歡,你一言我一語,你一挑我一對,甚有言語可答,但聞:
尋卿挑道:“夜聞君聲忽挑燈,回身凝看笑輕盈。”
李濟瑜對道:“舉眉請敬一杯酒,不飲淚流不是頭。”
李濟瑜挑道:“小雨夜下娛花月,樓窗眺望犀鳥鳴。”
尋卿對道:“不怕此時有此景,郎妾愛濃意情情。”
尋卿挑道:“子時見君眉星閃,疑是嫌妾汙身染。”
李濟瑜對道:“隻是良宵美景短。生怕明夜兩分分。”
李濟瑜挑道:“江頭縈繞瑞瑞煙,滿天香霧嗅鼻間。”
尋卿對道:“我與郎君坐花下,天神疑此凡成仙。”
尋卿挑道:“十裏長亭送君別,天地鬥轉才敢決。”
李濟瑜對道:“夜半蕭聲歌一首,魂斷心腸錚難彈。”
李濟瑜挑道:“殘星幾點伴今宵,邀得雲影為逍遙。”
尋卿對道:“雲影雖能為知己,隻是一水盡無嬌。”
李濟瑜挑道:“四壁無人欲上樓,夜半難眠五更愁。”
尋卿對道:“對鏡倚裝心長血,香閣深閨無人謁。”
李濟瑜挑道:“單行忽聞蘭花香,夜深人靜霎聲響。”
尋卿對道:“原是我把郎君念,心有靈犀意深長。”
李濟瑜挑道:“流螢滿天淡淡飛,曉霧輕風瑟瑟吹。”
尋卿對道:“春風暫留拂嫩柳,桃花枝頭信天遊。”
李焉聽聞此間九對欣喜無限,以為平生得一知己,飲了幾盞不覺沉醉,早睡過去,深夜時分忽見鴇母請了尋卿出,邀曰:“有位爺爺許了千金要你去陪,好女兒務必當好了。”尋卿想著李焉不願前往,鴇母曰:“你是個風塵中人,靠把身子弄些衣食,若無門路如何勾得下輩子好?”尋卿不得已從之,鴇母見這大房子好,遂將李焉抬到一邊,請那貴人與尋卿在此,那貴人正是鄭州主管王棠,因為戰勝白祿心中歡喜,遂來妓館消遣,夜半時分忽聽門外有人喊曰:“大兄弟請主上有機密事談。”
王棠教尋卿出,與何玄商量曰:“今勝一陣白祿必不敢出,先教二王不要出山,等過幾日,管教那白祿不知怎麼死的。”何玄從之,當夜無事,旦日李焉早醒,見身在外,夜間像做一夢,聽到什麼不知真假,自覺事關重大,欲尋尋卿問事,早不見了,再問鴇母,今日不見是因尋卿又有客矣,李焉大怒,要與尋卿斷交,書信一封教鴇母轉交,自尋狐賢去了,將昨夜似夢之事說了,賢曰:“濟瑜欲效周生②⑩耶?”焉曰:“若無醉夢,何有佳話以傳千古。”賢曰:“雖然如此也需有實可證,畢竟王棠乃一州之主,若有疏虞我倆性命難保。”焉曰:“當用何法可以證實?”賢曰:“兄與尋卿交厚,那王棠又是個好色之人,去了一回不過幾晚必定再去,可使尋卿在枕間套問。”李焉尋思曰:‘那尋卿是個假仁假義的人,用她一回也無甚事。’當時一口答應。
‖②⑩周生醉夢-注:鄭安王周生,字宇量,第一次十八王期鄭國第四位君王,周生有一回喝了很多的酒,迷迷糊糊睡覺,做了個很美麗的夢,夢見一位仙女,兩個人在一起玩耍非常快樂,醒來的時候很傷感,於是請來畫匠畫出了仙女大致的模樣,然後在全國尋找這個女子,由於周生描繪的很模糊,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當時有個近侍叫蔚堯說:“大王您做的夢我也夢見了,並且我就在大王身邊,可是我能看見大王大王卻看不見我。”周生問這個女子是誰,蔚堯仔細描述了那個女子的容貌,與德華夫人很像,周生高興的說:“在全國找不到,原來是在我的身邊啊。”德華夫人是周生的姑姑,周生迷迷糊糊的就把自己的姑姑給強占了,這件事情被後人所詬病。‖
且說尋卿見了李焉留言,心灰意冷,已縊死於梁上,就葬在城外蝴蝶山,鴇母責李焉曰:“你這個寡情的漢子,折了我一屋棟梁。”李焉飛奔到蝴蝶山上,見了尋卿墓良久不動,狐賢聽到消息急忙來尋,安慰曰:“生的淒淒慘慘,死的孤苦伶仃,能有你一知己也當安樂了。”李焉見墓旁飛著一隻蝴蝶,著實感傷,遂在靈上提詩一首曰:
蝴蝶山上蝴蝶飛,飛到山頭卻笑回。不戀山中全美景,隻因它把信兒催。
賢曰:“兄已表明心意,尋卿姑娘在九泉下也當安寧了,還請以大事為重。”焉曰:“已有證實之法。”賢曰:“計將如何。”焉曰:“何玄為信使,王棠的大弟子果真是何玄,今可上書符主管假傳信與何玄,名言二王打城,看他如何對付,時必知矣。”賢曰:“此計大妙,可速行之。”言畢下山尋找符素,細告前事,符素勃然怒曰:“小子這般貪得無厭,自做一城之主尚不知足,卻教兩賊劫掠珍寶,傷我兄弟,天可饒吾不饒也。”賢曰:“此計可行否?”素曰:“久聞濟瑜大名,隻恨身處兩地不容見教,今見相同怎可不從?”李焉大喜,遂有心報符素,符素就令門客陳諍持假信與何玄。
陳諍從之,由鄭州屬下引著至安靜處,將信奉上曰:“我家頭領欲再使此計,邀城主相助,時成全功不忘恩德。”玄曰:“信中寫的什麼?”諍曰:“機密大事,小子不敢僭越。”何玄教他去了,不時尋思曰:‘在林陽時好似未見過此人。’喊曰:“林陽賊子焉敢來此?”陳諍不慌不忙回頭看了何玄,何玄見不濟事教左右拿下,拽至麵前試探,曰:“我家城主公正廉明,你如今送上門來,自是送死。”諍曰:“大兄弟不必試探,某確實頭領派來,不曾有詐。”何玄見其談笑自若方才信了,放陳諍回。
陳諍具實回稟,焉曰:“其心已露,主上可以差兩路人馬,一路前往鄭城執下何玄全家,一邊埋伏於林陽必經之路,見了何玄即刻拿下,時再有計,林陽可定也。”符素從其言,何玄急報王棠,王棠拆信來看,拍案罵曰:“小子自持其勇,害我甚矣。”何玄拿信來看,方知二王要來打城,玄曰:“玄有一言,不知當講否?”棠曰:“但說無妨。”玄曰:“王知不明大勢,今日得勝,若無主上精心布置,如何成功?尚敢自持其勇與大人爭鋒,依玄之見早晚必死,不如引王知兄弟出來由城主親自斬殺,立一件大功,一則名揚四海,二則除一後患。”門客滿祖曰:“大兄弟所言是也,主上與王知不過是萍水相交,如此資助,義氣早盡,此時行此正是時候。”棠曰:“王知與我相識已久,安肯相害?此謀卻不能用。”言畢教何玄親往林陽告知,不可打城。
滿祖苦攔不住,何玄去了,出城直走小路,行不過數裏,見原路皆有人守,遂不敢經過,直往大道行去,見途中有徐端弟子守把,曰:“前去察看地勢。”衝遠軍信而不問,過了夜闌橋見有大隊人馬守住,為首一人符素,厲聲曰:“仲真哪裏去?”玄曰:“我家主管所言,林陽戰事輸在地利,特令某來查看地形。”素曰:“查看地形卻不怕,隻怕是去林陽通風報信不可打城。”何玄尚未開口,左右擁出一隊武士將何玄生縛了,何玄大叫冤枉,符素不答,至僻靜處鬆了綁,教與家人團聚,玄曰:“吾乃鄭州的大弟子,如何會勾通林陽?此事誤會,可帶我去見我家主管,將事說明。”
符素不慌不忙教陳諍出,何玄仰天歎曰:“今番死矣。”符素搖頭笑著將何玄扶起,狐李在旁邊勸曰:“王棠若能仲真之言安肯有此境地?當斷不斷與婦人無異,二王不知天高地厚欲與天上爭鋒,螻蟻自取其死,更難主張,仲真若能棄此二人將來功亦不小。”何玄從之,將林陽內幕盡皆說出,焉曰:“既然如此,大軍不能行進,可誘王棠王知於林外,大事可定。”素曰:“如何誘他出來?”焉曰:“可教仲真先傳信與王知,就說與王棠約在宣平共殺白祿,再傳信與王棠,就說王知聽勸,欲將珍寶在宣平瓜分,濟瑜素知宣平有處高坡名喚高陽坡,可以埋伏,到時從上而下兩路可定。”素曰:“此計甚好,仲真先去,家人先留於此得保安全,待事過後再來團聚不遲。”
何玄不敢不從,先去林陽告訴二王,再回城告訴王棠,棠曰:“元秀知我。”祖曰:“德榮雖客居在此,但素知王家兄弟脾氣暴躁,性如烈火,今贏一陣銳氣正盛,更不會退卻,今行此事但恐有詐,城主不可無備而輕出。”玄曰:“信是我親自傳的。”棠曰:“有何疑惑,元秀與我兄弟之交,我親自勸說,一定聽從。”言畢大笑,二日得過,王棠自領心腹前往,玄曰:“身體不適,不能前往。”王棠不疑,王知亦來宣平相會,棠曰:“元秀如何帶了兵馬?。”說罷未及商量,隻聽一聲炮響,山上萬箭齊發,王棠見中計,拔頭回走,前方白祿辛仁殺來,王棠大驚失色,正要把馬回走,田凡向前,隻用一合便將其刺死,其餘大部投降,王知人多,自奔回林陽去了,白祿大勝,曰:“子琦果有良謀,尚不知如何再取林陽?”符素目視李焉,焉曰:“此一戰王知不明實情,可再令何玄知會王知,就說王棠死後自做主管,今徐城主欲分三路攻取林陽,盟主在城內等待消息,讓王知引人來行刺,我們則在殿內埋伏,二王必死無疑。”白祿從之,就令何玄報信,二王果然信了,欲饒小路至朝闕殿行刺。
門客賈伸曰:“王城主之死事尚未明,如今頃巢再出怕禍隻不晚。”二王不聽,賈伸遂追出林去秘隨何玄,曰:“王知早晚必死,伸願追隨何城主。”何玄從之,二王約定時候,早出林外,見夜闌橋何玄自在,正要過去會合,忽見前方大隊兵馬,細視之來人是白祿,左邊辛仁右邊辛義,王知急尋何玄,早被何玄一劍挑落馬下,王葉大驚失色,急忙回跑,不想後有人至,來人是賈伸,王葉大呼曰:“叔明助我。”伸曰:“吾已投何城主門下,快快投降,免至一死。”王葉大怒,拚死衝將過去,被砍為肉泥,白祿就令何玄做鄭州主管,滿祖不降,玄曰:“王棠與滿德榮有救命之恩,如此忠義當證其名。”言畢遂殺滿祖,徐端欣喜無限,準備金珠寶貝答謝白祿,言畢政事忽見白祿麵有怒色,遂不好再言,起身告辭,良久辛仁至,白祿大怒曰:“長洛隻當是楚劍雙在巨城,如今空費多時,死傷軍士,隻是幫了徐端的忙,有何話說?”
正是:本是功德事一件,反頭卻是私心實。不知辛仁答出什麼話來,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