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死的那天,是個難得的晴天。
醫生說我遭受到了嚴重的核輻射,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天婆婆掛在我車上的那個小鏈子,竟然是她從化工廠門口撿到的核放射源。
我的靈魂飄在空中,我看著醫生對著我一灘爛肉一般的屍體搖頭歎息,看著我父母一夜白頭,母親聽聞我的死訊,當場暈厥。
罪魁禍首的婆婆倒是死的比我輕鬆,她畢竟年紀大了,送來醫院時已經死亡了。
可我卻被核輻射生生折磨了三天才痛苦的死去!
臨死的時候,我像一支腐爛徹底的香蕉,從內臟到皮膚全都是潰爛的。
每天換藥的時候,護士都要撕開裹著我的層層紗布,最裏麵的一層,就算護士再溫柔,也總是要用力才能從我身上撕下來。
腐肉黏在上麵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盡管已經用了各種藥,盡管已經裹了很多層,可是黃膿還是很快浸透紗布,把床單洇出一個人形。
我的牙齒已經掉光了,喉頭高度水腫令我發不出聲音,隻能呼哧呼哧的喘息著。
雙腿已經在送進醫院的那晚就被截肢了,剩下的雙手,如果還能叫手的話。
我想抬起來看一看我的手,可我根本就抬不動。
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樣呢?潰爛的皮膚早已粘連,甚至手指都已經分不開了。
我從護士口中得知,我已經懷孕兩周了,可我現在,連子宮都爛了。
我就這麼痛苦的熬了三天。
我老公在病房外打了三天的遊戲,甚至在我媽指責他沒良心的時候不耐煩的摔下一句「那怎麼辦,大夫又不讓我們進去陪護。」
我甚至聽到他給他的狐朋狗友打電話的時候,嘻嘻哈哈的說道。
「升官發財死老婆,咱們雖然沒升官,但是化工廠賠了我八百多萬,等黃臉婆一死,嘿嘿嘿······」
我恨的咬牙切齒,正要朝他衝下去,就感到眼前閃過了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