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江州府後,我找地方換了身男子的衣服。
又把錦心給我的首飾典當成了銀票,和母親的那份一起貼身放好。
既然想入軍營,自然不可能以女子的身份。
錢財也要藏好,以備不時之需。
好在我曾經在邊疆軍營呆過,跟著那裏的士兵學過變音。
招兵登記的時候,沒人看出異樣。
軍營其他人隻嘲笑我“怎麼招了一個小白臉進來。”
我沒做聲,悶頭哼哧哼哧訓練。
他們見我沒反應,自覺無趣,過了幾天就不提這事了。
到江州半個月後,我才跟人打聽起京城的事。
“你說李將軍家?謔,那是出了兩件大事。”
“一是長女李念慈突然沾染風寒去世了,李家匆匆忙忙辦了個喪事,連喪貼也沒發。
另外就是小女李錦心在選秀那天驚豔全場,深的皇上喜愛,已經被封嬪位了。”
真是不打聽不知道。
父親竟然直接對外宣稱我沾染風寒去世了。
連表麵功夫也不做,潦草辦了葬禮,足以顯示他有多不在乎我的死活。
他這是徹底斷了我的路,讓我沒有回頭的機會。
看樣子他是氣得不輕吧。
氣得好啊,最好氣得躺在床上。
錦心也順利入宮,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但我知道,這才是剛開始。
我如果隻留在江州,隻能藉藉無名,混不出名頭。
我的目標,是有朝一日回京,堂堂站在朝堂上和父親對麵。
——成為能讓所有人都忌憚的人。
包括那個位置。
很快,我就找到了晉升的機會。
江州府內有不少崇山峻嶺。
在軍營,除了每日的操練,剩下時間就要巡山。
這天我和隊伍一起走在山裏,心不在焉聽著他們談天闊論。
忽然,耳畔傳來了一聲驚呼。
有人在喊救命。
循聲望去,發現一小隻商隊正被山匪圍截。
我剛準備上前去接應,就被人拉住了手臂。
“咱們今天總共就來五個人,上去不是送死嗎?”
聽到這,我氣極反笑。
“那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你們整日忠勇口號都是白喊的?”
再說,對方總共也就十來個山匪。
怎麼不敢打了?
眼看著商隊就要被追上,我拉起弓箭瞄準——
射殺了最前麵的三人後,拎起著刀衝出去救人了。
見到我離開,餘下的幾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了。
救下商隊後,我們把他們安全送到了城內。
為首的人提出想要去見都尉。
我把人帶過去後才知道,這是都尉的朋友,揚州城的首富。
他把我救人的事一說,都尉立刻心領神會,把我提到了他身邊做事。
在都尉旁邊行事,意味著我能接觸到更多的人。
但很快,軍營就有人對此不滿。
私下裏煽風點火,覺得我沒這個資格。
“他一個剛入營的新兵,憑什麼能升得這麼快?”
“就是啊,我都在軍營待了一年了,連個伍長都沒混上。”
我平日出手大方,經常在軍營請人喝酒,幫人辦事。
因此和士兵打得熟絡。
有人幫著我說話反擊回去:
“那行啊,有本事你一個人殺了五個山匪。”
“人家能升,說明人家有本事。要換成是你,估計就要當場尿褲子咯。”
果然,出門在外,有錢能使鬼推磨。
感謝母親和錦心留給我的銀票。
就是,不知道她們最近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