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為難地看向我。
我也為難地聳了聳肩:「叫保安吧。」
婆婆的哭嚎戛然停止,像打鳴的公雞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
陡然安靜了下來,我展開了那張單子:「先不說目前的搶救手術費是15萬,十天的重症病房,一天13250,十天就是13萬。裏麵的是什麼人,你們要我傾家蕩產地去治?」
「難不成?是婆婆你的私生子?還是我公公的。」
「退一萬步說,不管是不是私生子,也不管她是誰。她是怎麼出現在我家的?」
「何有家死了,死人不能說話。你們這麼護著這個女的,想必肯定知道些什麼吧。」
我步步緊逼。
婆婆似乎沒料到我會把話題引到這個層麵,衝上來就要抓我的臉。
「你個小見人!瞎說什麼呢!我打死你!」
一直不說話裝傻的公公更是暴怒,一巴掌打了過來。
我後退一步,讓趕來的保安製住他們,扭身離開。
我要慶幸我公公婆婆隻是兩個不講理的野蠻人。
他們沒有腦子。
大事麵前,最先想到的是撒潑打滾。
不然我沒有這麼容易就拿到何有家的遺物。
家裏所有的東西都被大火一把燒沒了。
我直接聯係了何有家的單位,搶先拿走了他的電腦和u盤。
經過數據複原之後,我在何有家的微信聊天記錄中,找到了他和婆婆的一段語音聊天記錄。
【煩死了,陸酒說她回不來,又讓我來開火做飯。】
【我就說陸酒這個女人懶得很,你上次幫她做了一次飯,她就用沒時間來偷懶,可以把活甩到你身上,可是讓她嘗到甜頭了。】
【反正我不想做飯。】
【媽有個好辦法,你做飯的時候不要關煤氣,讓她知道大男人不是幹這些的,下次就學乖了。】
【啊?那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婆婆笑了一聲:【哎呀兒子,晨光不是在家嗎?他小孩子抵抗力差,等晨光開始憋悶了就趕緊送醫院。她一個女人家家的,不心疼你做飯,還能不心疼孩子煤氣中毒嗎?】
聽到這裏,我心裏湧起一陣憤怒。
那也是她的孫子,她怎麼敢用孩子來做這種事!
何有家有些遲疑:【那萬一出事怎麼辦......】
【出事了怕什麼?雲雲肚子裏可還有一個呢!】
【什麼?!媽,這種喜事怎麼不早告訴我!】
頓時,何有家的聲音欣喜若狂。
之後,他們娘倆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的內容我無從得知,但是這幾頁聊天記錄我挨個拍下,在手機平板電腦裏全部備份了一遍。
緊接著,我打電話,以妻子的名義讓醫院把何有家的屍體送去火化。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異常冷靜。
乃至於公公婆婆又重新聯係到我,我才終於有了死老公的實感。
婆婆給我不停彈電話的時候。
我正在會議室給我的組長、老板,還有總部來的一位副經理彙報工作。
一個20平米的辦公室,十個人。
一起看著投影儀右下角的彈窗不停地跳動。
我關了一次又一次,奈何這次會議開得匆忙,我是從微信打開的PPT,很多圖片還沒保存在公司電腦上,一旦關閉微信,整個彙報就會崩盤。
最終,還是總部來的那位看不下去,讓我接一下電話。
我如釋重負,從台上走了下來,拿起手機,直接拉黑了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