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校是在讀大學生,在外是驅邪陰陽師。
沒有穩定客源,客戶全靠推薦。
晨起天橋擺攤,一怪異客人求我下鄉驅邪。
手中還拿著縣誌,縣誌有言:
鳴山有湖名這兒湖,村民世代得其供養。
民國一十八年夏,天幹,久不降甘霖。
湖枯竭,湖底千年古棺現。
棺上有字:予十日期,期至,村人死絕。
可......民國一十八年夏之事,與如今何幹?
上午九點,我到天橋擺攤,剛拉開裝滿家夥什兒的工具箱,就聽到一個男人說話。
[是周師傅嗎?幫個忙,陪我下鄉驅個邪。]
我抬頭看他,就見這男人大熱的天,頭戴氈帽,身穿大襖,腳上還趿拉著個黑色雨鞋。
麵堂發黑,頭頂黑氣環繞,是邪氣入體,將死之相。
生意比我想象中來得快,我雙手一攤:展開說說。
他不語,似乎有些意外。
隨即在目光交錯間,往懷裏掏出本書,攤在案上。
我看到了他手上有傷。
《鳴山這兒村縣誌》?
我細細打量,這書紙張泛黃,看起來頗有些年頭。
男人翻開縣誌,指著其中一頁,手指輕顫。
鳴山有湖名這兒湖,村民世代得其供養。
民國一十八年夏,天幹,久不降甘霖。
村人引湖水灌溉,這兒湖枯竭,湖底千年古棺現。
棺上有字:予十日期,期至,村人死絕。
我看完,疑問出聲:民國一十八年夏之事,與如今何幹?
他眼神驚懼地指著其下一行。
我這才發現下麵一截醒目內容:
甲辰年三月三,古棺重現,非死不休。
這兒村在北一環鳴山,依山傍水風景好,但是出行也是真的不方便。
我和那怪異男坐著牛車走在山道,七彎八饒,差點迷了路。
幾次我指點怪異男,才找到正路,
怪異男直叫我大師,說我算的真準,對我越發恭敬了。
從日上中天走到紅日西沉,這地方總歸是讓我走到了。
牛車在村裏祠堂門口停的,院裏人頭擁擠。
正堂放著陳年老棺,男人女人麵色沉重。
怪異男走到一個白須老頭麵前耳語了幾句,那老頭朝我走了來。
[周師傅,久仰大名,麻煩了。]老頭恭恭敬敬的朝我伸出手。
我上下掃其一眼,直接來到古棺前,開始我的探查工作。
陰陽師一職最早可追溯到古代陰陽五行一派。
祭祀、占卜、修曆、禊事......學的多,會的雜,。
一個合格陰陽師的培養勞心勞力花費巨大。
加之自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無神論廣為傳播。
陰陽師一脈衰落已久。
我敲敲棺木,俯身,側耳傾聽。
古棺為雙層棺,其外套有棺槨,其內棺下中空。
棺槨底泥土呈深褐色,表層粘有粉砂和礫石。
不難看出這兒湖未幹之時,這古棺深埋之地應是穀底。
我垂下頭,摸了把棺外粘著的泥沙,手指搓動下,泥沙碎成粉末落入掌心。
深褐粉末中一抹不起眼的紅。
我鼻頭微動,仔細嗅了下,聞出這是幹涸後殘留的鮮血的味道。
棺是千年棺,屍體內封,照理說,棺槨外應是不會有血跡的存在。
且湖水流動中攜帶的泥沙會侵蝕古棺外圍。
就算有血,曆經千年,顏色也不該如此新鮮?
我疑惑抬頭,掃視四周,見在場眾人皆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不由心生困惑。
[湖水枯竭,棺槨浮出最先是誰發現的?]
[是我。]
讓我意外的是,出聲的正是怪異男。
他這一路上,可沒說。
[古棺出水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就是特別之處?]我觀察著怪異男臉上的細微表情,神情專注。
怪異男支支吾吾,村長臉倒是白了。
[大師,怎麼,這棺材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