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這邊幾人吃完食物,各自出現了不同的狀況。
方擎和程宇畢竟是男人,狀況要稍微好一點。
孫曼曼直接臉都白了一個度,但是她依舊不屑地看向李響,甚至還揚了揚手中剩下的食品袋子。
“餓了麼?一點沒給你剩,氣不氣?”
這種弱智行為,李響根本不想搭理。
反倒是淩清韻低聲跟李響說道:“他們馬上就要脫水了,日落之前如果不能補充水分的話......恐怕凶多吉少。”
李響略有些驚訝:“想不到你還有點常識!”
淩清韻沒有生氣,隻是低聲道:“畢竟水才是生命之源,吃那麼多食物下去,沒有水分幫忙,很難消化......”
她剛才也提醒過對麵了,隻是對麵沒把那個當做提醒,反而當成了她的羨慕之語。
李響點了點頭:“不用管他們,等下看看有沒有機會弄點水分補給,不然的話,我們也撐不到日落!”
現在日頭正高,所有人都是熱得口幹舌燥。
對麵的浮板上,除了孫曼曼三人之外的人並沒有進食,但他們此時也熱得不行,卻隻能用手遮擋著陽光。
孫曼曼也覺得口渴,她毫不猶豫地撈起海水就往嘴裏灌。
海水一入口,她頓時哇了一聲吐了出來。
“什麼玩意兒?!又鹹又澀!海水怎麼是這個味兒的?”
同一塊浮板上,有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弱弱開口:“海水本來就不能喝呀......姐姐你不知道嗎?”
孫曼曼瞪了她一眼:“老娘用你教?!閉嘴!”
她啐了幾口,口渴的感覺愈發明顯。
程宇看孫曼曼吃了癟,主動開口問其他人:“你們有沒有水?別給老子藏著掖著!交出來!”
他們這塊浮板上,除了那個女大學生之外,還有兩個瘦弱的小夥子。
程宇雖然體格壯,但那都是肥肉,沒什麼肌肉,所以那兩個小夥子根本不搭理他。
程宇眼睛微眯,反手直接搶過女大學生的背包。
“你這裏有沒有水?”
女大學生下意識阻止,卻被方擎給攔住了。
方擎抱怨:“你沒看都要渴出人命了嗎?幹什麼這麼小氣?!”
一番翻找之下,程宇果真發現了一瓶喝剩了小半的純淨水。
“哼!不老實啊!剛才分物資的時候,你怎麼沒把這個拿出來分?”
女大學生再傻,也知道水在海麵上是好東西。
她惱道:“我不想分,不行嗎?!”
程宇冷哼:“見死不救!你跟李響也沒什麼區別!你是想被趕去那邊嗎?”
女大學生不說話了。
程宇小心地將水瓶子奉上:“孫總,您先喝!給我們倆留點就行。”
孫曼曼可不客氣,仰頭就喝下去了一多半。
剩下的則是被程宇方擎對半分了。
程宇隨手把瓶子扔回給那女生:“還給你!”
孫曼曼的口渴緩解了許多,再看向李響的方向,眼中不由地帶上了幾絲輕蔑。
“李響,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不吃不喝,該不會還沒等來救援,你就要渴死了吧?”
李響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孫曼曼更加得意:“你別以為你占了一塊大的浮板就贏了,沒吃沒喝有什麼用啊?”
話音剛落,李響忽然轉頭看向遠方。
淩清韻也趕忙看去:“是發現了什麼嗎?”
她很聰明。
李響點了點頭:“有魚群來了!”
“你怎麼知道?”
李響手一指:“看到那邊的浪點了嗎?那是飛魚!”
淩清韻眼中劃過一抹驚喜,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即便是飛魚,也不是那麼好抓的吧?”
孫曼曼也冷笑道:“李響,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呢?就你這工作狂,天天熬夜,身體差得要死,還想抓到野生的飛魚?簡直是做夢!”
在孫曼曼說話的空隙,李響已經弄好了武器。
襯衫包裹著的手機,在他手上就仿佛一個小流星錘。
眾目睽睽之下,飛魚群越來越近。
眾人隻聽邦邦幾聲悶響,李響腳下的浮板上頓時多了七八條反射著日光的藍條。
孫曼曼嘲諷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裏,她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反倒是程宇輕哼一聲:“孫總!不用理他,抓到魚又怎樣?他難道還能在浮板上麵生火嗎?烤熟了又怎樣?吃了也沒水喝!渴死他!”
方擎也附和著:“就是!我就不信他敢生吃這些魚!”
可事實證明,李響不僅敢,還敢做更大膽的事!
他用行李箱裏沒用的衣服裹住一條飛魚,隨即用手機邦邦剁了幾下。
淩清韻有些好奇:“你在做什麼?”
李響咧嘴一笑:“一種比較極端的補水方法!希望淩總不要嫌棄!”
“補水?這能補水?”
下一秒,李響當著所有人的麵,抓起被包裹著的魚,奮力一擰,頓時血水四濺。
李響眼睛一亮,趕忙探頭去吸。
清甜的海鮮味,還帶著淡淡的腥氣......
在猛烈的日光照射下,幹渴了半天的喉嚨,總算是得到了滋潤!
咕嚕咕嚕的吞咽聲就在耳旁。
淩清韻驚訝得合不攏嘴,她微張的嘴唇,甚至能看到裏麵誘人的小舌。
再看李響喉結上下滾動,分明是喝了個爽!
“啊!痛快!”
這模樣,看得不遠處的六人都咽了咽口水。
程宇訕笑:“假的!裝的!肯定難吃得要死!”
李響將魚屍隨手一甩,抖到了一旁,隨後看向淩清韻。
“淩總,來一條?”
淩清韻麵色微白,還沒拒絕,李響就已經在加工了。
“淩總,你也別嫌棄!新鮮的魚汁並不腥,甚至還有幾分甜,再說了,我們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想找水分攝入也不容易啊!”
說話的功夫,李響已經將處理好的魚遞給了淩清韻。
孫曼曼此時總算是認出了淩清韻,她大喊道:“淩總!你該不會真要喝這該死的魚汁吧?!再怎麼說,你也是淩家人!”
淩清韻有些無語:“首先,我得活著,才能是淩家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罷,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直接接過了李響手上的魚,閉眼開始吸取血水。
不知是心裏有些抵觸還是什麼,她喝得並不利索。
動作間,魚汁順著她的小臂、唇角而下,流得滿身都是。
淡淡的鮮紅染上了她的衣物,不僅不顯臟,反而顯出了幾分狂野。
半晌,她才放下手中的魚。
“味道......居然還可以?”
李響咧嘴一笑,朝她豎了個大拇指:“好!淩總果然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