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和善的婆婆說,丈夫對我是真愛。
可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在看我的眼裏。
再次醒來,我果斷離婚!
他們或許忘了,沒有我,他們什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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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要幹什麼?!”
一聲大喝打破了醫院的平靜,病房裏一下子蜂擁而入一大堆人。
醫生護士和家屬亂作一團。
病房裏的機子滴滴作響。
一切發生得都很突然。
畢竟誰又能想到呢,前幾日才說恩愛不離的人,會在醫生說了會有成為植物人的風險後,就拔了妻子的氧氣管呢?
護士們爭先將丈夫林有軒攔住,幾名醫生開始抓緊搶救我。
林有軒哭訴著,“我老婆一向愛體麵,你們就讓她去吧!”
婆婆也跟在身後抹著眼淚,“舒舒平日裏可怕疼了,我兒子也是不想她遭這個罪啊!”
“舒舒要是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肯定不願意......”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看起來深情極了。
就連病房外看著熱鬧的人都忍不住動容。
他們說著可惜可憐的話,將自己塑造的有情有義,成功的博得了眾人的同情。
大家都說,算了吧,這樣對兩邊都是折磨。
他們說,就讓那姑娘安安靜靜的去吧,這一家子怪可憐的。
他們說,就該找這樣的男人,真深情啊。
而我,則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真諷刺啊。
我叫楊舒舒,我死了,卻又活著。
三天前我和丈夫林有軒在公園散步時,突然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我的身體正躺在病床上。
我的靈魂卻出現在了病房。
我聽到醫生說,可能會是腦死亡,希望家屬做好準備。
青梅竹馬的丈夫林有軒抱頭痛哭,責罵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我的異常,早點帶我去醫院檢查。
他握著我的手,深情款款,說著絕對不會放棄治療。
趕來的婆婆也紅著眼眶,痛心我的遭遇,說什麼傾家蕩產也要讓我活下去。
周圍的護士和醫生雖然早就見慣了生死,也免不得唏噓一番。
畢竟我才二十三歲,新婚不久,又是恩愛,人生才剛剛邁進下一個階段。
所有人都以為婆婆和丈夫有多愛我,才哭的那麼難過。
但隻有我知道,他們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因為這一幕,我早就看過一次了。
等病房裏其餘人一走,兩人就露出了真麵目。
婆婆還紅著眼,嘴裏的話卻冰冷得讓人心寒。
“有軒,反正楊舒舒也醒不過來,咱不治了吧,浪費這個錢幹什麼!”
“媽!你說這話做什麼!”
林有軒放大了聲音,他當然不是因為婆婆說的話難聽,隻是怕被人聽到而已。
他向來好麵子,就像是婚禮那天,隻是聽到好友無意中說了句,他送我的項鏈見誰誰也戴過。
他整場下來臉一直是黑的。
最後還準備暫停婚禮,鬧得不歡而散。
而那個好友,是他大學時上鋪的兄弟,婚禮前夕還特意去請人家來的。
現在也是這樣。
林有軒到門邊看了眼外麵有沒有人,又回來拉著婆婆遠離病床邊。
他瞥了一眼病床,才細聲和婆婆開始商量。
“好歹也得住幾天吧?不然讓別人怎麼看我們!”
“這不是媽怕你舍不得嘛!以前你為了她尋死覓活的,說什麼都要把人娶回來,要不是楊舒舒昨個兒昏迷了,你怕是又要聽她的,去城南那邊買房了!”
聽著婆婆的話,我的內心其實並沒有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