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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斷裂,差點刺入肺部,若不是及時手術,我可能已經死在家裏。
我在醫院躺在半個月。
顧惜沒來過一次。
來看望我的親朋好友,默契沒有提她,我也樂得清淨。
在病床不能動彈的時間裏,我努力配合醫生治療,身體漸漸康複。
顧惜對我的絕情,我算是徹底體會過了。
身上的傷口,逐漸愈合。
心中那股不甘和卷簾也跟著消散。
手術過後,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我仿佛看清楚很多事情。
老天爺既然跟我開個玩笑。
我總不能太過較真吧。
出院那天,顧惜還是沒有出現,我獨自回到家裏,桌子上蒙上一層灰,顯然住院期間,女主人並沒有回家,而是守在認定的男人身邊。
牆壁上的結婚照,我們笑得無比幸福。
顧惜的眼睛裏有光,是對婚姻的憧憬,對未來的期待。
我們無數次討論過未來會怎麼樣,但從未想過會這樣。
樓梯口的血痕沒有擦掉,那是程明將我踩在腳下的證明,也是顧惜刺向我的刀。
身體上的傷口已經痊愈,內心的傷痕早已經潰爛。
我輕輕擦拭著桌子上的灰塵,看到了沙發後麵嬰兒床,那是得知顧惜懷孕之前,早就準備好的用品。
顧惜在回家的路上,我便開始布置屋子,想要製造一個溫馨的家。
處處充滿一家三口的痕跡。
可現在冰冷冷的房子,如同怪獸的血盆大口,仿佛下一刻將我吞如無止盡的深淵。
我躺在沙發上,默默舔.舐傷口,淚水不自覺的滑落臉頰。
那個我愛了很多年的女孩兒,因為老天爺的一場玩笑,徹底弄丟了。
住院期間,我沒有流下一滴淚水,隻是不想讓親朋好友看到我的軟弱。
可回到原來的家,千瘡百孔的心再也撐不住,淚水決堤。
我趴在沙發上,大聲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隱約聽見開門聲。
我猛地坐起身,擦掉淚水,望著進門的女人。
顧惜回家了。
她看到我的瞬間,滿臉都是厭惡,眸子帶著濃鬱的仇恨,仿佛我的存在拆散她和程明。
是我耽誤了她和程明的幸福。
顧惜曾說就算我們真結婚了,那也是孽緣。
她現在隻愛程明!
顧惜無視我的存在,朝樓上走去,似乎多看一眼,便覺得臟。
她那無情冷漠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再次揭開我的傷疤。
血流如注。
【離婚吧。】
我閉上眼睛,控製不住內心的顫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靈魂似乎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