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鋪子裏我就趕緊開門營業了,這一條街都是賣紙貨的,但是我家的鋪子在街口。
再加上那顆突出的銀杏樹,講道理應該能吸引很多的顧客才是。
果不其然,門剛開沒多久,就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帶著兩個黑衣保鏢走了進來。
男人長得十分白淨,臉上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推了推眼鏡看著我:“小兄弟,你是這兒的老板?”
“對,您要什麼?”我趕緊起身問道。
“我想問問,你家後院的這顆銀杏樹我能不能去看看?”男人看著我禮貌的詢問道。
我微微蹙眉,得,白高興了。
“看吧。”
我帶著男人來到了後院,雖然人家不買東西,但是說話還是很禮貌的,再說了,看兩眼我也不損失什麼。
銀杏樹下麵修了一個碩大的花壇,這樹身至少要兩個人才能勉強抱住。
現在是秋天,葉子已經開始泛黃,落了滿院子,我看著好看,也沒有打掃。
“小兄弟,這樹,你賣不賣?”
男人看了一圈之後遞給我一支煙問道。
我沒接對方的煙,朝著他擺了擺手:“不賣。”
這兩個字我說的十分堅定,因為爺爺說了,這是咱家的根基,必須好好地守住這棵樹。
聽到這話,男人訕笑了一下收起了煙:“你開個價?多少錢都可以!”
“一百億。”我輕描淡寫的說道。
男人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小兄弟,別開玩笑了。”
“我說了,這樹不賣,你們走吧。”我打了個嗬欠淡淡的說道。
“這棵樹,我願意出八千萬!”
男人說著遞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麵有他的名字和電話。
“如果你哪天想通了,隨時可以聯係我。”
男人走後,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掰手指頭,八千萬......足夠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吧?
那我還開個屁的店啊?賣給他多好?
但是我不敢,我怕爺爺半夜三更去夢裏抽死我。
一瞬間,我有了一種莫名損失了八千萬的感覺,頓時覺得心痛無比!
在鋪子裏守了一天也沒什麼收獲,我剛打算關門,手機就響起來了。
打電話的是我大學的導員秦八方,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秦老師,有事兒嗎?”
秦八方在電話那頭笑的殷勤:“少陽啊!最近怎麼樣啊?”
“秦老師,您別這樣,有事兒直說!”我趕緊打斷了他。
秦八方在電話那頭笑著說道:“少陽你果然了解我啊!是這樣的,咱們學校又出事兒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現在去接你?”
“秦老師,我已經畢業了。”我淡定的回答道。
說起我們大學,那簡直就是個詭異至極的地方!
學校裏幾乎每年都會死好幾個學生,但即便是這樣,學校還能安然無恙的開下去。
那地方蓋在一處亂葬崗,有一片區域還是一塊兒聚陰地,所以常年出事兒也正常。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們就總把我當免費勞動力,死了人就讓我去幫忙。
在整個學校我都是赫赫有名的半仙,但是大部分人看我的眼光不是欽佩,而是異樣。
畢竟誰家好人學這玩意?整天跟鬼打交道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畢業,這還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呢,秦八方就又找到了我。
“畢業歸畢業,咱們還是朋友不是?”秦八方在電話那頭嗬嗬的笑著。
“不是您說的嗎?出了社會就沒有人再慣著我們了!”我對著電話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現在日子過的也艱難,還得討生活呢,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啊?”
“我聽說你不是開了個紙貨鋪子嗎?能有多忙啊?”
“秦老師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啊,忙倒是不忙,除了賣紙貨之外,我還幫人看相算命,捉鬼驅邪!”我暗示道。
“那不是正好嗎,最近學校裏死了個女孩,詭異的很!”
秦八方在電話那頭說道,然後我就看見了一輛熟悉的桑塔納停在了門口。
秦八方搖晃下了車窗戶,看著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上車!我跟你詳細說說。”
得,這人都上門了,我也不好不去啊。
上車之後,我熟練的拿出一盒煙,遞給了秦八方一支。
秦八方一臉嫌棄,隨手拿出了自己的高檔煙,我也不客氣,給他抽了一支,然後將剩下的揣進了兜裏。
“少陽啊,自從你走了之後,老師們都挺想你的。”
“別跟我來這套!”我將頭瞥向窗外淡淡的說道。
秦八方笑著說道:“這話說的,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說吧,發生什麼事兒了。”
秦八方告訴我,學校的舞蹈室死了個大三的學生。
這個女孩名叫秦柔,從小就學習舞蹈,也代表學校參加了各種各樣的比賽,獲得了無數的獎項。
但是一個星期前,她卻莫名的死在了舞蹈室裏。
早上老師去開門的時候,就看見秦柔以劈叉的姿勢靠著牆壁,瞪大了眼睛沒了呼吸。
在她的後腦上有個血洞,血液滲透了牆壁。
當時沒有任何人在場,誰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學校也隻能告訴家長,秦柔應該是在練舞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撞到了腦袋導致的死亡。
加長起初是不接受的,學校無奈,隻能拿錢息事寧人。
好不容易把家長擺平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時隔三天,又是一個學舞蹈的孩子,以同樣的方式死在了舞蹈室內。
之後,學校裏就開始流傳起了舞蹈室鬧鬼的事兒,沒有人再敢進去跳舞了。
就在昨晚,一幫子大二的學生為了確認舞蹈室究竟有沒有鬼,所以半夜偷偷潛了進去,一晚上就死了三個,死狀態還都是一模一樣的。
原本不一定鬧鬼,但是活下來的那幾個學生都說有鬼,所以事態就發展的更加嚴重了。
秦八方實在是沒了辦法,這才在校領導的委托之下找到了我。
我深吸了一口手裏的煙,將煙屁股用一個瀟灑的姿勢彈飛了出去,看著秦八方說道:“三十萬!”
刺啦——
輪胎跟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隨著車子的搖晃,我的腦袋狠狠地撞在了前麵的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