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如果我不回應,他會一直在這裏敲。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門鎖。
他焦急的臉出現在我眼前:“薑歲,退燒藥你放在哪裏了?”
我睡得迷糊,皺著眉:“你發燒了?”
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就說放在哪裏了吧?”
柳嫣的咳嗽聲從另一個房間裏傳來,我心裏明朗。
方澤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柳柳感冒了,有些發燒。”
一個家的男主人,不知道藥箱在什麼地方。
半夜把女友叫醒,是為了給另一個女人找藥。
我冷笑一聲:“藥早就沒了,上一次我發燒自己出去買的,已經吃光了。”
他臉色變了變。
“你要做的事情要麼是帶她去醫院,要麼是下樓買藥,而不是要在這裏吵醒我。”我砰的一聲關上門。
過了一會,門外離開的腳步聲傳來。
第二天早上起來,家裏已經沒了人。
也對,像方澤那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怎麼會知道24小時藥店在哪裏。
我做了自己一個人的早餐,是我喜歡的清淡口味,然後拿上我的項目企劃書,出了門。
沒有方澤的早晨,空氣好像都比以前輕快了許多。
項目進展的很順利,我順利簽下了一家餐廳,裝修的工程已經開展。
我在大學學的是設計,這些年收入一直都還不錯。
但為了方澤,我沒有太多自己的時間,開的小工作室一直不溫不火。
但是這個月以來,我也終於看清。
哪怕我在怎麼付出,也換不來方澤對我的一絲愛。
與其每天圍著他打轉,不如自己搞錢來的痛快。
畢竟男人給不了我的,錢都可以辦到。
男人能給我的,錢可以給我更多。
尤其,是對於方澤這種人來說。
我在餐廳的工地附近租了一個房間。
當天中午就回家把行李收拾好。
方澤倚在門邊冷冷地看著我:“你要出去住?”
我低頭自顧自的把衣服疊起來。
“對,有個項目最近要開工。”
偌大的客廳裏沉默了一陣又一陣。
我扣上行李箱的鎖,站起身想要推開玄關出的方澤。
手猛然被人拉住,力氣大到行李箱被推翻。
方澤臉色陰沉:“誰允許你走了?”
“你有病吧。”我掙紮著想把手抽出來,誰知道我越是用力掙脫,他攥得就越緊。
“薑歲,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知道嗎?”方澤的臉黑的嚇人“我以前也沒見過你為了項目去住酒店。”
“怎麼?”我大為不解“我現在覺得我要把重心放在我自己的事業上,還需要你的允許和不允許嗎?你是我什麼人?不過是個男朋友而已。”
“你是因為柳嫣對不對?”他逼近我“薑歲,我和她不過是老朋友,你有必要嗎?”
我早已不想和他解釋什麼,或是敞開心扉的聊一聊。
我閉了閉眼睛,說道:“鬆手。”
僵持不下之際,門被人用鑰匙打開。
是柳嫣。
我皺了皺眉頭,鑰匙應該是方澤給的。
家裏的鑰匙這麼輕易的給了一個陌生人。
我此刻有些慶幸我即將要搬到酒店。
柳嫣眼睛微微瞪大。
然後審時度勢地怯生生地對方澤說了一句:“我去外麵等你。”
她現在怎麼不作不鬧了?
可能是看方澤臉色不好。
這可不行,我還想讓她助力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