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齊國後已經是大半個月後了,齊國的天陰沉沉的,卻不下雪,隻是霧蒙蒙的籠在天上,讓人心情都變差了。
我不是來做齊國皇後的,我是嫁進逍遙侯府當側妃的。
逍遙侯驍勇善戰,用兵如神,就是他一槍穿透了許歸時的身體,宣告了戰爭的結束。
他是齊國的大功臣,我這個戰敗國的公主嫁他都算是高攀了。
逍遙侯沒有正妃,但侯府裏的女人不少。
我進府的第一天就被攔在了門外:“哎呦喂,這是誰啊,怎麼穿著喜炮就往侯府裏走啊,我可沒聽說侯府有喜事啊。”
侯府門前沒有裝飾,看起來確實不像是有喜事的樣子。
此時一個貌美的女子站在我麵前譏諷著,看起來在侯府裏地位很不錯了。
“沒聽說?那看來你們齊國的太監不頂事,連消息都帶不到,枉費皇帝的一番心思了。”
迎親的李公公就站在我身後,原本隻是想看我吃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此時聽見我說他,生怕真將這頂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合歡公主入侯府都是和侯爺早就說過的事了,可能是侯爺忙忘了,也沒通知下人們,沒做什麼準備。”
他輕飄飄的說一句,我也不想繼續糾纏。
我在他人屋簷下,更不在乎有沒有人來重視這場婚事了。
“嗯,侯府的下人挺厲害的。”
我往侯府裏走,眼神落在了阻攔我的女人身上,眼見著她的臉都漲紅了,李公公卻瞪著她不讓她多說話。
夜裏逍遙侯醉醺醺的走進房間,一看就是張風流勁的臉,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看過來,看了半天又嗤笑。
“聽說,合歡公主和梁國的那個小將軍關係很是不錯啊。”
他說話輕挑,絲毫不顧及我的名聲。
我淡漠地看他:“侯爺聽錯了。”
許歸時已經是故去的人了,為何總有人會找他的不痛快。
而我隻會在每一次聽見他的名字時,心臟就絞索著一般痛。
“我聽錯了?”
逍遙侯仿佛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可那笑裏卻絲毫沒有溫度:“那許歸時臨死前意識都不清醒了,嘴裏還喊著卿安,卿安呢。”
他一步步逼近我:“小公主,你叫什麼呀?”
我沒有動彈,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在他將我推到在床上時閉上了眼睛。
我實在覺得他惡心極了。
可他卻突然不再動作了,死死盯著我的臉看了許久,起身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無趣。”就走了。
我麻木的坐起身,將身上的衣服攬好。
呆滯的坐了一夜,一直到燭火都熄滅了,這個屋子徹底暗了下來。
我才反應,這不是我的寢殿了,這已經是齊國的地盤,逍遙侯府。
我的後半生,都會葬送在這。
想起方才逍遙侯的話。
卿安。
許歸時卻喜歡喊我卿卿。
他說尋常百姓家的夫君喊妻子時也會叫“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