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梁望舒結婚之前,我就知道她是陳宴西的未婚妻。
我被帶回陳家的第一天,父親接了個電話,和母親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陳宴西酒後飆車發生車禍,被緊急送往醫院。
彼時,我還不知道,有人頂著我的身份金尊玉貴地過了二十來年。
等了很久,父母一身疲憊地回來。
我的親妹妹見到我的第一麵,就狠狠地給了我一耳光,怒罵我:
「你滾,滾啊,都是你害了哥哥。」
母親低頭垂淚,父親對著落地窗抽煙,煙灰落了一地。
所有人都無聲承認了這場對我的指控。
此時,梁望舒出現了。
她熟練地從客廳拿出醫藥箱,遞了一隻藥膏給我,指了指自己的臉,
「記得上藥。」
彼時的我就像逆行於黑夜之中,尖厲報警聲不絕於耳,梁望舒出現的瞬間,世間仿佛被按下暫停鍵,不遠處,黎明乍現。
陳宴西被醫生診斷植物人。
父親的注意力才終於轉向了我。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和梁望舒聯姻。
梁望舒沒有意外,很平靜地接受了和我這樣一個陌生人聯姻的事實。
當時我私下裏找過她,如果她不願意,我不會勉強。
她笑眼彎彎,告訴我,她願意。
新婚夜,我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即便,梁望舒對我沒什麼男女之情,可我有信心打動她。
這樣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
我無意中聽見梁望舒在打電話。
「我喜歡的是陳宴西,陳祝,他不配。」
兜頭一盆冰水澆下,從上到下,由內至外,涼了個徹底。
我淺笑,眸子裏卻是詭奇的冰寒,
「我剛剛和陳妤說的你都聽見了吧。」
那天那番殘忍的話並沒有磨滅我的信心。
梁望舒和陳宴西認識多年,讓她立刻忘記,不現實,我可以等。
等到她有一天回頭,可以看見我。
為了她,忍下一點委屈也沒有什麼。
但現在,我是一點委屈也忍不了了。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我說陳宴西這樣是死是活,還是」
「閉嘴!」
梁望舒眉眼冷了幾分,毛巾順勢滑落。
瞧,陳宴西果真是所有人心裏的痛。
我稍稍一提,所有人都要和我翻臉,動輒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