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不到骨頭的狗
南溪忍不住皺眉,不知道秦忱這是發什麼酒瘋。
“秦總要是喝多了,就回家洗洗睡吧,別打擾我工作。”她說完,眼神沒在秦忱身上停留,徑直就要走。
卻被秦忱抓住胳膊,一把拽了回來。
秦忱人很高,南溪穿著高跟鞋,也隻到他的下頜。這會兒被他堵著,身高差更是顯出極強的壓迫。
南溪覺得不舒服,掙了掙,卻沒掙開:“秦總,麻煩你放開我。”
“放你回去繼續往那老男人身上貼?”秦忱冷笑,眼裏全是譏諷,“給你的錢為什麼不收,嫌少?”
南溪胃裏一抽一抽的,又想吐了。
她忍了忍,淡淡道:“我沒答應要收你的錢,之前是你情我願,但現在我不樂意了,大清都亡了,你不會還以為用錢就能買我吧?”
“不賣給我,你還想賣給誰?姓林的不僅有老婆,女兒都上高中了。他可沒我在床上對你好,你那個小身板兒,能被他玩兒死。”
秦忱喝了酒,懶得克製脾氣,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刻薄。
“你在我這兒強調原則。換個人,倒是一點都不挑了。胃口挺好啊,南經理?”
南溪身體猛的一僵,似乎有些喘不上氣。
秦忱每一個字都是在奚落她,把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從她爬上他的床那一刻起,她在他眼裏,就是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想睡就睡,不想睡了,就擱在一旁。
哪怕是她現在決絕地提出要分開,在他看來,就是在胡鬧。
是價錢沒談攏。
幸好南溪已經決定放下對他的期待了,這會兒隻是痛一陣子,等以後時間久了就好了。
她臉上漠然,看著秦忱,語氣格外的冷靜:“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像什麼嗎?”
秦忱沒接話,就那麼看著她。
南溪湊到他耳朵邊,低聲道:“秦忱,你現在就像個要不到骨頭的狗,隻能汪汪汪地無能狂怒。”
秦忱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怒極反笑,“敢罵我,能耐了?”
南溪這會兒隻想宣泄自己的情緒,根本沒去管他的臉色。
“隻有狗男人,才會得不到就詆毀。秦總,這三年我們不是挺默契的嗎,好聚好散不好嗎?”
“你不是最討厭女人對你死纏爛打的嗎?真的沒必要弄得那麼難看。”
南溪語氣很冷,也很堅定,透著絕對的不妥協。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秦忱的呼吸很沉,噴在她的臉上。
他對南溪,無非就是男人的那點占有欲,沒睡夠,就不想斷。
如果她乖乖的,再過一段時間,自己膩了也就該打發了。
可偏偏南溪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先提了分手。他這樣的人,一向來都是掌控一切的,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來甩他了。
“你別後悔。”秦忱鬆開南溪,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南溪瀉了力道,頓時有些站不住,整個人靠在洗手台邊,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像是鬆了一口氣,但又覺得心臟的位置,很空。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秦忱這兒,是沒有任何地位的。之所以不準她提結束,無非是男人奇怪的占有欲作祟。
作為港城第一豪門的掌權人,秦忱是天之驕子,從來沒有人忤逆過他,更何況是被女人甩。
一時間有落差也正常。
但她話已經說得那麼難聽了,以秦忱的傲氣,絕不可能再搭理她。
就是她把人得罪狠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這份工作。
葉舒找過來的時候,南溪還在洗手池邊發呆。
洗手間頂上的燈昏暗,照得南溪臉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