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裏根本沒有這麼多。
我焦急的劃著通訊錄,本能的停在顧北寒的名字那。
指尖顫了顫。
壓下心底的屈辱,帶著一絲僥幸和期待將電話撥了過去。
響了足足十幾聲後電話被掛斷,我眸光暗了下來,心臟像是被一一雙無形的大手攥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幫我呢。
手機屏幕越發模糊,我握著手機的指骨泛著白,眼淚奪眶而出,腦海中最後一絲理智也徹底斷了。
將通訊錄滑到最後一行,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我咬了咬牙,隻有他了。
但電話打出去的一瞬間我就後悔了。
僅一秒,我剛想掛斷,電話就被接通了,傳來男人磁性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
「知知。」
僅一個名字,我臉竟然莫名發燙。
我穩了穩呼吸,小心翼翼的問:「您好,我......我答應你之前的建議,現在還作數嗎?」
那邊似乎低笑了一聲,嗓音溫柔:「當然,隻要是你,永遠作數。」
「告訴我個地址,我來找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竟然覺得他帶語氣中了一絲急迫。
6
葉淩言趕來時,額頭帶著細密的汗珠。
他穿著一套簡單的黑色居家服,額前的短發微微有些淩亂。
和冷傲涼薄的顧北寒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微微著粗氣,蹲在我麵前,認真看著:「穿這麼少不冷嗎,臉怎麼這麼紅?」
說著,葉淩言熟練的將手放在我額頭,臉色驟然一變。
「你發燒了!」
我抿唇牽強的朝他笑了笑。
在我站起身的一瞬,身體晃了晃,眼前一黑,徹底沒了意識。
隱約間聽到葉淩言在我耳邊急切反複的叫我名字。
「林知知!知知!」
我想,剛見麵就這麼麻煩他,他應該心裏煩死我了吧。
我再次醒來時,葉淩言緊抓著我的手,憔悴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
他拿過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溫水,遞到我嘴邊,揶揄道。
「再不醒過來,我都要衝進辦公室找醫生麻煩了。」
我垂下眼簾,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麼回他。
借著他的力道足足喝了半杯水我才感覺嗓子舒服了許多,揪著手指,遲疑的開口。
「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還應該謝謝知知願意給我這個挖牆腳的機會,彌補我當年遺憾。」
我敏銳抓住其中的字眼:「當年?我們認識?」
葉淩言眼眸含笑的看著看我,目光裏似乎帶了幾分我不理解的熱切和緊張,卻沒回答我。
我壓下多餘的心思,想起晨晨,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願意跟你,但我,我想管你借七萬塊錢,並且幫我救出我弟弟。」
我似乎想到什麼,急忙保證:「我弟弟是被寧歡誣陷的,他沒有偷鐲子。」
我緊張的望著他。
葉淩言蹙眉,神色嚴肅,絲毫不見剛剛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