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完班後就是雙休,我聽到同事們在商量晚上聚餐。
“柳姐,晚上部門聚餐你來嗎?”一個同事問我。
“柳姐得回家吧。”另一個同事調侃道,“柳姐和老公結婚三年了還是如膠似漆的。”
這也不怪她,畢竟之前部門聚餐的時候,我為了趕回去給裴騰飛做飯,向來都是拒絕的。
“我來。”我說,“咱們是一會兒下班了一起過去嗎?”
兩個同事都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對的,打算開車的帶沒開車的,大家一起過去。”
“好的。我開了車,可以坐幾個人,你們看著安排就行。”
部門團建訂在一家新開的日式小酒館,因此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了點酒。
我一邊聽他們聊著部門裏的八卦,一邊在心底感歎自己因為裴騰飛都少了多少快樂的時光。
酒過三巡吃得差不多了,又有人提議去KTV唱歌。
因為正在興頭上,大家幾乎全票同意。
我陪著部長去結賬,路過前台的時候卻正好看到蘇暮雲和裴騰飛有說有笑地走進來。
我在心裏罵了句見鬼,偌大個城市我哪哪遇著他倆。
四目相對間,裴騰飛選擇了先發製人。
他上前一步,目光在我和部長身上逡巡:“你怎麼在這兒?”
“團建。”我說,“我們整個部門都在那兒。你呢,你怎麼也在這兒?”
說著,我的目光落在蘇暮雲身上,意味深長道:“就你們倆?”
部長感覺到我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多,忙說:“小柳,我先過去了啊,你處理完了過來。”
等部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裏後,裴騰飛才擰了擰眉質問我:“昨天我喝醉酒,為什麼你讓人家暮雲一個客人來照顧我?”
“天地良心。”我攤了攤手,“她自願的。”
“我隻是怕姐姐一個人照顧不周到,才想著過來搭把手的。”蘇暮雲的手挽上裴騰飛,她的眼睛中寫滿了無辜和委屈,好似我怎麼欺負了她一般,“沒想到姐姐完全沒有照顧騰飛哥的意思。”
“人家辛辛苦苦照顧了我那麼久,我請她吃個飯,表達一下謝意怎麼了?”裴騰飛振振有詞,話裏話外還在指責我不會做事。
“哦。”我應道,“你說得有道理,那你們吃得開心,我接下來還有聚會,不打擾了。”
裴騰飛不知道又是哪一點被戳中了,見我要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賀柳柳,你在抽什麼瘋?”
“鬆手。”我一把甩開他的手,“誰在抽瘋誰心裏清楚。”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和騰飛說話啊。”蘇暮雲嬌嗔一聲,又轉過頭安撫裴騰飛,“騰飛,我不希望你和姐姐總因為我發生爭執,如果姐姐真的很介意的話,你可以不用請我吃飯的。”
她勾起唇角,又補充了一句:“畢竟你之前也總是這麼照顧我的呀。”
一聽這話,裴騰飛更來勁了。
“我告訴你,賀柳柳,你想用這種方式來讓我向你服軟是不可能的。”裴騰飛冷笑一聲,威脅道,“你如果執意要這樣的話,我想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該到頭了。”
我抬頭仔細端詳他。
曾幾何時我是多麼喜歡這張臉,隻是現在,我看著它隻會平添厭惡。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用我說得更明白點嗎?當然是離婚——”
我輕笑一聲。
“好啊。”我說,“離婚。”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