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有一個人盡皆知的白月光。
為了白月光,他讓我在結婚三周年那天獨自等到餐廳下班。
發出去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直到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他和蘇暮雲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我的情緒不再像從前那樣掀起波瀾。
好似一切,都在此刻徹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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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家餐廳甚至是裴騰飛訂的。
上個月我生日那天,原本說好陪我一起過的裴騰飛在接到蘇暮雲的電話後,毫不猶豫地選擇去找她。
在聽到我質問的時候,他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生日什麼時候我都能陪你過,但是暮雲生病了,這不是小事。”
然而他所謂的生病,隻是蘇暮雲走樓梯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腳。
我的生日是小事,蘇暮雲崴到腳就是大事。
為此我和他又陷入了冷戰。
於是就在我們結婚三周年的前一天,裴騰飛給我發來一家餐廳的地址:“明天是我們三周年的紀念日,我晚上訂了餐廳。”
這是他慣有的求和方式。
我們每每因為蘇暮雲的事情發生爭執後,他都會以這樣一種打個巴掌給顆棗的方式求和。
我也是犯賤,對於他遞來的台階總是很快就下了。
我周圍的朋友都說,我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太低了,在感情裏太卑微了些。
我知道我們這樣的感情是不對等的,但我卻總還是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可是這一次再看到他發來的地址,我卻不似從前那樣歡喜。
換做從前,他記得我們的紀念日我都得謝天謝地了。
前兩年的紀念日,都是我提前告訴他,他才能記起來的。
今年卻是我在上班時收到他的消息,才驚覺馬上又到了我們的紀念日。
我回複他的消息:“好的,明天見。”
我的心裏卻不似以往那樣喜悅,反而無比平和。
今天午休的時候,我又收到了裴騰飛的消息:“晚上別忘了,餐廳見。”
語氣冰冷,看不出情感。
六點半下班後我就趕往了餐廳。
預訂的時間是七點,然而等到八點多,裴騰飛還是沒來。
我嘗試給他打電話,發消息,但卻都沒有回音。
直到快十點,服務員又一次問我要不要上菜並委婉地表示後廚馬上要下班了。
我同意了。
直到我一個人享用完這頓晚飯,裴騰飛依然沒有出現。
甚至連消息都沒有回。
餐廳離家裏並不遠,我決定走回家,順便消消食。
路過一家酒吧的時候,我無意間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裴騰飛。
而他背上那個身材嬌小的女人,除了蘇暮雲還能有誰呢?
在結婚紀念日這天,我的老公背著另外一個女人走在街上,兩人的腦袋親昵地湊在一起,看上去宛如熱戀中的情侶。
何其刺眼的一幕,但我的心情卻沒什麼變化。
像是在意料之中。
這就是裴騰飛,隻要蘇暮雲勾勾手,他就會被招過去。
也有可能,蘇暮雲甚至不用招手。
像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裴騰飛猛地抬頭看向我。
視線交彙那一刻,我竟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慌張。
但他背上的蘇暮雲依舊軟綿綿地趴著,他把人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窘迫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我沒有和從前一樣衝上去要個說法,直接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