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尷尬地看了一眼端坐著的晏景廷,隨口糊弄道:“今日落水後我大徹大悟,自覺配不上首輔大人,還望首輔大人大人有大量,莫要因依依之前的冒犯而動怒。”
【老娘對這個喜歡鐘晚那個黑蓮花的蠢貨才沒興趣呢!讓他們倆雙宿雙飛老娘獨自美麗去吧!】
晏景廷感覺自己的額角突地跳了一下。
“自然不會。”
晏景廷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鬱依依卻莫名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若是因得這點小事就大動肝火,那晏某就真成了‘蠢貨’了。”
鬱依依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尖上。
她不會不小心說出口了吧。
鬱依依小心地睨了一眼楚濂的神色,確定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哪裏的話,若是晏大人是蠢貨,那這世上怕是沒有聰明人了。”
【小心眼!肯定還是生氣了!】
這態度還真是截然相反。
晏景廷眼中玩味更深。
以前隻覺得這丫頭過於纏人,沒想到內裏卻如此有趣。
一頓午飯用的鬱依依心驚膽戰,十分後悔答應了邀約。
等到餐食用盡,她便逃也似地告辭,拉著春桃就離開了。
鬱依依前腳進門,鐘晚也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臉憤恨地看著她。
“妹妹這是在外麵用過飯了?”
聽著這酸味十足的語氣,鬱依依心中好笑。
她拉起鐘晚的手,一派小女兒之態:“姐姐說的果然沒錯,我日日纏著晏大人,他果然被我打動了。你看,方才還邀請我用飯呢!”
鐘晚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自然知道晏景廷同鬱依依用了飯,畢竟她剛剛就坐在離他們幾桌的地方,將晏景廷唇角的笑意盡收眼底。
這傻子如此糾纏晏景廷,他竟然非但不生氣,還......看上去有了些興味?
聽到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鐘晚按捺住心中的嫉恨,柔聲言道:“妹妹莫慌,你在詩會之上出醜的事情我不會告訴父親的。”
“什麼事不告訴我?”
鬱南山一進門,就聽到自己的庶女正低聲說著什麼。
鐘晚似是嚇了一跳,連忙支吾道:“今日詩會,妹妹她......不小心落了水。”
看著她閃爍的目光,鬱依依心中好笑。
剛剛還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如今轉頭就把這事說了。
鬱南山眉頭緊蹙,看向一旁的鬱依依:“怎麼回事?”
鬱依依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嬌憨地言道:“詩會不過是一群窮酸公子吹牛,實在無趣。要不是姐姐說那池邊長了株靈芝草,能治爹爹的舊傷,我才不去呢!”
“靈芝草?”
“是呀!”
鬱依依獻寶似地將一簇菖蒲遞了上去,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這草長得太刁鑽,依依這才落了水。姐姐擅長醫術,定是不會認錯的,爹爹快用吧!”
聽著鬱依依天真爛漫的解釋,看著她手上隨便哪處便能尋得的菖蒲,鬱南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再看鐘晚的神色僵硬,鬱南山心中已有了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