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十五,鬧鐘準時響起。
宋曼換了一隻嬌嫩的桃粉色口紅,就好像昨天那個冷漠的她隻是醉酒後的假象,她帶著我準備好的早飯急匆匆的去公司。
她對我依舊溫柔,客氣且禮貌。
傷人的話,她不會說。
什麼都好,但就是不像一個妻子。
我知道,這才是假象,但又能怎樣呢?
我已經不在意了。
中午的時候,我來到她公司樓下。
前台小妹見過我很多次,於是善解人意的放我進去了。
畢竟宋曼不止一次的跟人介紹我,“這是我先生,顧瑾年。”
這樣鄭重其事的稱呼,神聖又莊嚴。
就像我們在婚禮上對彼此許下的誓詞。
我貪心的以為,我們真的能白頭偕老,不離不棄。
可現實總是殘忍的。
它會突然出現在麵前,猛地打破包裹著甜蜜美夢的泡沫,露出裏麵狼狽不堪的內核。
就像,此時的我。
安靜私密的茶水間,我的妻子,正在和她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聊天。
他手裏的飯盒,是我專門找人定製的,上麵還刻著宋曼的名字。
我聽見他熟稔的對她說:
“曼曼,謝謝你的早飯,你總是這麼貼心。”
“跟我還這麼客氣。”宋曼笑著錘了他一巴掌。
江寒予似乎抬手想回一下,抬頭看見我,就把手收了回去。
他甩了甩擋住眼睛的長卷發,主動走過來跟我打招呼。
“顧學長。”
他還是我記憶中,大學時的樣子。
清瘦,頹廢,臉上寫滿了叛逆、桀驁,完全符合我刻板印象裏,藝術家的模樣。
“好久不見,你......是來給曼曼送飯的?早上的飯,也是你做給她的吧?”
“sorry,我昨晚通宵趕稿,曼曼怕我暈倒在公司,給她惹麻煩,就把飯讓給我了。早知道是學長特意準備的,我就不吃了。”
說完,他舔了下嘴角,臉上露出了回味的神情,“不過學長的手藝更好了,完全不輸酒店的大廚。”
江寒予不管是道歉,還是誇讚的樣子都十分真誠,完全看不出挑釁的意思。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
宋曼也知道。
但他們隻是微微一笑,於是我也笑。
隻是藏在身後的那隻手,指甲快要紮進肉裏,刺破掌心。
我憤怒,痛苦,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想報複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清醒。
那些日夜琢磨的計劃,終於到了付諸實踐的時候。
我安靜的離開了宋曼的公司。
就好像對江寒予的出現完全不在意。
我依舊扮演著一個合格丈夫的角色。
我不知道未來如何。
到底是宋曼壓抑不住對白月光的渴望提出離婚,還是我撐不住內心的折磨,主動放她自由。
我等著。
晚上宋曼下班,給我帶了一件禮物。
鑲滿璀璨鑽石的胸針,全球限量,價值不菲。
漂亮,浮誇。
是江寒予會喜歡的風格。
這些年宋曼送過我許多類似的東西,隻可惜沒跟對主人,隻能孤單的待在保險櫃裏。
我笑著把胸針收下。
宋曼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輕鬆了不少。
她從不屑解釋。
但我明白,她是為今天在她公司發生的事,表達歉疚。
就是不知道是為她自己,還是為江寒予。
關上保險櫃的門,我自顧躺到了床上,但怎麼也睡不著。
宋曼洗完澡,爬上床,從身後抱住了我的腰。
她溫熱軟綿的臉,貼著我的後背,輕輕磨蹭。
她在主動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