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地後退一步,不願承認他才是害死我的劊子手。
「您是病人的丈夫吧,經過我們檢查,病人是個重度抑鬱病患者,病人的手腕處有多次重複用刀劃傷的傷口。」
重度抑鬱,他不知道秦穗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我低頭瞅了瞅手腕處的傷疤,傷疤像蜈蚣的尾巴一樣,剛開始看醫生的時候,醫生說我有抑鬱症,看起來很不開心,心裏藏著很多事情,壓抑久了,終究會出問題的。
霍鬱辭簽我的死亡證明的時候手都在抖。
到現在我才知道。
原來當初我滿心期待的婚姻從頭到尾不過是算計罷了。
那他現在不應該很開心,很痛快嗎?
終於甩掉了我這個死纏爛打的女人。
他總不可能因為我的死而感到傷心吧。
不可能,他的心比石頭還硬,比冬天的冰還冷。
「那寧寧呢?」他的聲音帶著哽咽。
江京虞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他這個丈夫是擺設嗎?
連自己的女兒和妻子先後出事都不知道,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她死了,心臟病突然發作,搶救無效死亡。」
「順便告訴你寧寧去世那天,穗穗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你,可是你呢?不僅沒接,還陪在你的白月光身邊嗬護備至。」
原來是那天,怪不得他感覺秦穗不對勁,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準備自殺了是嗎?
寧寧是她最後的底線,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相信她。
如果那天我好好和她道歉,和她說話,她是不是就不會......
霍鬱辭跪在我的屍體前,隻是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他兩隻手捂住眼睛嗚咽聲越來越大,
平日裏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我的病床前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