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後,發現我床邊圍了一群人,我外婆、舅舅舅媽、我媽,還有一個身穿警服的叔叔。
我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們。
警察叔叔看著我,搖了搖頭,率先講話了:“小閨女,以後順從你媽媽一點,不要這麼暴躁,一言不合就尋死覓活,你還有大好的青春呢。”
我呆住了,我原以為是我的傷口太過於慘烈,有人報警要來抓我媽了。
結果,竟然是我媽為了讓全世界來罵我,甚至報警給警察哭訴,讓警察來教育我。
我艱澀地開口說:“叔叔,我不是自己撞牆,是我媽媽拉著我頭發撞牆。”
警察一臉失望地看著我,“小閨女,你外婆家的人都在給你媽媽作證,你氣性大就算了,怎麼能撒謊騙叔叔呢!”
明明外婆他們內心認為就是我媽拉著我撞牆的,可他們還是站在我媽這邊來指責我。
我環視一圈,發現我外婆他們根本不願意和我對視。
我才明白,不管是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好。
他們並不是看不出來我媽的異常,而是他們選擇做了我媽作惡的爪牙,將我獻祭出來,來避免惹上我媽這個麻煩。
我媽看到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邊後,便看向我,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神當中掠過一絲大獲全勝的神采。
然後她就開始她的表演了——懺悔,這也是她慣立的一種人設。
我媽眼淚又是一刹那落下,“都怪我不好,怪我是單親媽媽,才讓孩子覺得關注度不夠,才會如此激烈去應對問題,我以後一定會多多關注孩子的心理問題。”
我聽著我媽的話,恍惚之間像是回到了幼童時期。
那會兒我還小,都是透過我媽的眼睛去看世界。
但總覺得世界不夠真實,像是隔著毛玻璃看外界一般,而且所有的人、事、物都透著一股輕微的分裂感。
警察被我媽騙到了,轉頭對我說:“小閨女,好好珍惜這麼好的媽媽。”
他的這句話突然像一個鐵拳一般,打碎了那層毛玻璃,我的世界猛然恢複了清明。
我裝作乖巧的模樣點了點頭,“會的,我和媽媽天下第一好。”
我突然看到了所有人滿意的表情。
我內心逐漸開始有個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