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匪放回來那天,昊城開了一場播放量過億的直播。
直播畫麵中,往日我那張高傲自矜的臉早已瘦削如惡鬼,坑坑窪窪是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
身上的白裙破破爛爛,勉強蔽體。
渾身又臟又臭,讓人捏緊鼻子直嫌惡心。
“別、別打我,求求你們別打我......”
我失控地捂著自己的頭,往角落裏藏。
傅以臻看到這樣的我,怔了一瞬。
然後扯著我的胳膊狠狠往上一提。
我聽到自己的右手“嘎嘣”一聲,劇痛襲來,脫了臼。
他卻隻是譏諷一笑:“別裝了。”
“不就是在綁匪那兒待了幾天?小言可是因為你,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這是你該得的報應!”
他收回手,擦幹淨每一根手指,嫌惡地“嘖”了一聲:
“真臟。”
我呆呆地看著被他扔進垃圾桶的紙巾。
覺得像極了自己。
竭盡全力愛了傅以臻十幾年,好不容易借輿論壓力公布了和他的關係,讓他成為了我的未婚夫,他卻仍然在外情人不斷。
甚至還有了一個私生子,傅言。
一個月前,傅言慘遭綁架,我第一時間跟車去救他,卻被綁匪一起控製。
傅言有很嚴重的哮喘,在車上犯病,為了救他,我拚命去搶綁匪手中的方向盤,卻不想一輛貨車突然撞來,導致了重大車禍。
兩名綁匪喪生,我被碎玻璃紮得毀容,傅言則頭部遭受重擊昏迷至今。
傅以臻受人挑撥,認為是我刻意策劃了這起綁架。
當綁匪再次找上門來時,他親手將我推了出去。
“帶走吧,弄死了算我的。”
“你們要的錢,七天後我會給你們,這七天隨便你們怎麼折磨她。”
他們燒禿了我的頭發,折掉了我做了美甲的手指甲,將我的腿骨和手臂一次又一次的折斷。
我的胸前背後,刀疤、鞭痕,被辣椒水一遍又一遍衝刷。
從不認輸的我終於服輸,給傅以臻打去電話。
我在電話裏痛哭失聲。
“我錯了,我認了。傅言,傅言就是被我害的。”
“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纏著你了,我求你了......”
傅以臻卻隻是冷漠的掛斷電話:“做錯了的人,就該受到懲罰。”
我渾身赤裸,躺倒在冰冷的泥土地上,無聲流下淚水。
那些男人獰笑著朝我靠近。
“說起來,影後咱還沒玩過呢。”
“臟是臟了點,但這皮膚,摸著還真是滑啊......”
我好痛啊。
痛極了。
可我睜大眼,怎樣都等不來救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