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網去搜董薇的百度百科,她是 A 市大企的獨生女,從小就很優秀,會六國語言。
畢業於美國某佛金融專業,喜歡極限運動。
順藤摸瓜的,我找到了她的個人賬號,上麵她分享了很多照片,有和友人聚會的,有開會的,有極限攀岩運動的。
其實她長得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人,但熱烈自信。
掛在岩石上回頭的粉黛未施的一張臉上笑容燦爛,讓人莫名想到夏日陽光下開的正盛的向日葵,同樣的燦爛富有生命力。
我從來沒有在宋燁麵前素過顏,這大概是一位被包養的金絲雀的自我修養。
可我真的很羨慕董薇的這種坦然,當然她有在宋燁麵前坦然的資本。
見到董薇,完全是在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
那是在一個圈內的聚會上,我是宋燁的女伴,盛裝全妝,誇張的說幾乎每一根頭發絲都打理的在它該在的位置上。
我站在宋燁的身邊,不需要說話,隻要微笑就好。
董薇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她穿的簡單但落落大方。
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接過一邊的服務生遞過來的酒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俏皮的和宋燁眨了眨眼。
嘴角帶著他們那個階級心照不宣的笑容,她說:“這個還不錯,有眼光。”
我極力控製自己在那一刻想要蹙起的眉心,忍了又忍,我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宋燁的臉。
他的目光沉沉的落在董薇的臉上,帶著深不可測的探究。
探究什麼?
我問你,偶像片看過嗎?
偶像片中一般總裁帶著女配參加宴會被女主撞見,當女主強顏歡笑說你們看起來很般配。
總裁一臉陰沉的望著女主的臉時他在探究什麼?
當然是探究女主有沒有吃醋啊!
可惜董薇是真的灑脫,而宋燁?
他是真的在探究董薇看見他和別的女人一起出現時的反應。
不久後我忍不住旁敲側擊他和董薇的關係,開玩笑似真似假的問我是不是該功成身退了。
宋燁也隻是漫不經心的彈彈手中的煙灰,和我不鹹不淡的說:“我們隻是朋友。”
朋友,這真是一個曖昧又正經的詞,它可以籠統的概括你目前無法定義的一切關係。
我當時輕輕哦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專心致誌的剝手中的柳橙。
宋燁喜歡吃柳橙,但他有個毛病,就是不吃刀切的柳橙,一定要人用手剝。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很惆悵,因為女孩子嘛,喜歡做美美的指甲,剝橙子就不能留太長的指甲了。
因為一用力指甲會崩掉,還會染的黃黃的,和宋燁在一起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留過長指甲了。
當初年輕氣盛時還為自己的指甲哀悼過。
隻是現在有時候會模模糊糊的想,以後他若是和董薇在一起了,大概是永遠都不需要我再剝柳橙了。
這樣想想,竟然有點小惆悵,所以我又多給他剝了一個。
和我的好朋友墨北說起這件事,她一直嗤之以鼻,認為我是想多了,杞人憂天,她有句經典名言:
“商業聯姻能有真感情嗎?那隻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和另一個萬惡的資本主義以婚姻為紐帶的不可靠聯結,比燒成灰燼的紙還薄弱,風一吹就沒了。”
我當時笑笑沒有說話,我一直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尤其是一個漂亮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比雷達還要準。
我如此的篤定這件事,還是因為有一天暴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