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泓煙閣

泓煙閣燈火通明。

鶯歌燕舞，笑語聲聲。

正是一副極致銷魂的迷醉場麵。

泓煙閣位於大乾，聲名在外——既是高級妓館，又是頂級情報所。

來人可用情報換取一夜春宵，想帶走情報卻要真金白銀，或者，用等價的情報來交換。

我穿著一身輕薄紗衣，進人天字廂房，見到了一張年輕的麵孔——李丞相家的小公子李璧。

他親爹李進鳴前一夜剛剛來過。

當真是巧。

李璧的目光在我周身流連，眼底的欲念毫不掩飾。

他生了一雙吊梢眼，配上一臉色欲熏心的表情，十足猥瑣。

“李公子可帶足了條件？”

我藏起眼底的厭惡，輕笑著發問。

“那是自然，否則，某哪有機會得見榆娘子一麵？”

他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扯入懷中，動作粗暴，毫不憐惜。

這般行徑，觸動了我最晦暗的記憶。

我不自覺地瑟縮，下意識地便想逃離。

可李璧哪裏等得。

他欺身而上，幾乎不做停頓。

我痛呼出聲，可卻像是更加刺激了李璧，他更加狂放，不讓我向後退半分。

本該是共享歡愉的事情，生生變成了單方麵的施暴。

我的眼淚被逼了出來，順著眼角滑落。

他如野獸發情，卻還想要聽我給他想要的奉承。

我在心底將他碎屍萬段，卻還要硬裝出一副歡愉神態。

直到李璧假裝無意，問出一句。

“前幾日，宸郡王來做什麼？”

我腦中倏然清明。

看來......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想來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正事兒忘了幹。

李進鳴居然生出這麼個草包。

我壓下心底的冷笑，用手指去勾他的下巴。

“這是.......另外的價錢，李公子可還有......等價的情報來交換？”

李璧像是惱火，愈發粗暴。

終於事畢，夜也深了。

李璧離開後，我癱軟在榻間，幾乎快要絕了氣息。

盯著床頂的帷帳許久，我撐起身子，喚來芷蘿。

她早已替我準備好浴池和幹淨衣物。

我將自己整個浸在水中，直到一池熱水冷透才起了身。

後院的另一座小樓，二層的居室裏，季衍止泡好了茶，坐在桌案前翻書，見我進來，站起身行禮。

“卑職見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