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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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著身體，想要起來，可是隻感覺四肢軟弱無力，眼前發黑。

從小我的心臟就不好，心絞痛的時候讓我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心，又開始痛了。

我踉蹌站起，又摔倒。

偌大的視野裏，隻有那瓶藥。

隻有它可以救我。

不清楚摔到了哪裏，隻感覺鼻尖有血腥味道，我蹣跚著爬到床邊。

陸揚從臥室裏走出來，臉色微變，連忙將藥拿起，要喂我服下。

「給我，我自己來。」

我緊閉蒼白的嘴唇，不想讓他喂我。

陸揚眼中閃過一絲懊惱，神色略微有些陰沉。

他俯下身子，輕輕在我耳邊低語。

「你本可以道個歉，你知道的，我不會生你氣。」

我笑了。

盡管痛得厲害，可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讓我，去給她道歉？」

「那你不如別給我藥，讓我死在這裏好了。」

我艱難地咳嗽一聲，臉色已經開始泛白。

他陰著臉，想要發火，可看我痛苦的表情卻又忍住了。

最後隻能將藥甩在我手裏，失望離開。

「方傾墨，你簡直是無藥可救，真不如趕緊去死。」

我看著他的背影，還有蹦蹦跳跳跑出來哄他的沈清夢，略微有些自嘲。

你說得對，我確實已經無藥可救。

心臟衰竭不會給我機會，還能活多久，我也不清楚。

我快死了，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下一秒。

陸揚，我要是死了，就再也沒有人和你吵架，也沒有人煩你了。

你，應該會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