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相爺嫡女,身份顯貴,卻毫無母儀天下之態,成日隻會爭風吃醋。
對待宮人非打即罵,對待後宮嬪妃亦是如此。
所以對周瑜白百般護著的我,她早已恨之入骨。
我也曾有過一個孩子,卻因欽天監的那句‘腹中子乃是不祥之兆’,皇後便闖入殿中,灌我喝下那壺落胎藥。
九死一生,我差點沒被救回來。
我想皇後的本意應當是一屍兩命。
她的舉措,令周瑜白大怒,即刻便奪了皇後的冊寶,禁足宮中,無旨不得出。
可不過半日,皇後的禁足便被解了,冊寶也被完璧歸趙。
那一日,我在殿中崩潰大哭,失子之痛仿若針錐,周瑜白束手無策地看著我,直到我筋疲力盡,癱坐在地上。
他將我抱到榻上,用手攏住我涼透了的雙足,滿眼心疼地看著我,“阿顏,是我無用,你若怨,打朕罵朕都好。”
我抱著他大哭一場。
哭我自己。
哭世道不公。
也哭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哪兒怕我知道,他身為帝王,亦有諸多不易,空有虛權,壓迫滿身,前朝有手眼通天的相爺,後宮有心狠毒辣的皇後,就連孩子慘死都不能討得公道。
我從來都是知道的。
而如今,他也是為了想借匈奴的和談收回兵權,重整朝綱。
屏退眾人,周瑜白在紙上落筆。
我飄到他的身側,隻見落筆之處是我的名字。
“阿顏,離宮數日,思之念之。”
“萬事切記隱忍為上,待朕歸來。”
“前朝後宮一脈相連,望阿顏可懂朕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