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往常一樣,幫陸謹戈收拾了殘局。
送走賓客,笑著應對所有的嘲諷,同情,關心。
最後,我疲累的坐在已經一片漆黑的大堂。
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放聲大哭。
而這期間,陸謹戈甚至連一個信息都沒有發過來。
哭到半夜,我帶上墨鏡,遮住哭腫的眼睛,驅車回到別墅。
事情總要了結,既然陸謹戈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也沒有再纏著他的理由。
我進到別墅的時候,陸謹戈正在抱著沈懷詩親。
他摟著沈懷詩,好像摟著什麼寶貝,溫柔輾轉,跟親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我站在原地看了一會,他們還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我隻好問:“你們親完了嗎?”
沈懷詩從陸謹戈的懷裏退出來,臉上泛著紅,害羞的埋進他的懷裏。
陸謹戈則偏過頭來看我,沉了臉:“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的唇上還沾著沈懷詩的口紅,看的我一陣惡心。
我垂下眸:“回自己家,還需要提前打招呼嗎?”
陸謹戈皺起眉,好像這個時候才想到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婚禮處理完了?”
說著,他沒等我的回答,接著道:
“溫絮,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你本來就是懷詩的替身。”
“現在懷詩回來了,咱們分手吧。”
沈懷詩依偎在陸謹戈的懷裏,看向我的目光帶了點挑釁:
“溫絮,謝謝你這些年替我照顧謹戈,我會讓他多給你點錢的。”
說著,她突然笑起來,狀似不經意的問:
“謹戈,你記得嗎,溫絮在上學的時候就愛學我,別人都叫她溫東施呢。”
陸謹戈也笑了,“記得。”
他的笑晃了我的眼,墨鏡下,我垂了垂眸。
有點難受,但不多。
林懷詩以為這些話能傷害到我,殊不知跟著陸謹戈這些年,我早就聽過無數遍了。
我淡淡打斷他倆:“喂,糾正一下。”
林懷詩馬上收了笑,陸謹戈則漫不經心的看過來。
我認真的看著林懷詩:“首先,別以為我不知道,溫東施這個外號就是你給我取的。”
說著,我又看向陸謹戈:
“其次,咱倆那不叫分手,叫離婚!”
我從陸謹戈的別墅搬出來了。
我走的前一晚,他和林懷詩在隔壁房間,聲音直往我耳朵裏鑽。
他們分開了五年,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不管我用被子蒙,用手捂,還是能聽得清楚。
最後的結果就是,我一夜沒睡。
本來之前婚禮事情就多,陸謹戈基本不管,都是我操持。
昨天被搶婚,又一夜沒睡,早晨起來的時候,感覺腦袋都是懵的。
但我還是耐心的等著陸謹戈和林懷詩醒。
九點多,他倆緩緩從樓上下來。
陸謹戈看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倒是愣了一下。
我說,“我搬走,給你倆騰地方。”
陸謹戈從行李上移開視線,點點頭:“你知趣就行。”
說著,他掏出一張卡,一個車鑰匙,還有一個房產證。
“卡裏有兩百萬,郊區那個小別墅,還有地庫那輛紅色保時捷,給你了。”
陸謹戈麵色如常的把東西遞給我。
他身價上億,就拿出這點東西,未免有些寒酸了。
在夜場,他隨手一個打賞都是十幾萬。
不過我倆是先辦的婚禮,還沒有領證。
法律上來說,就算他什麼都不給我,我也沒辦法。
於是我沒有矯情,收下了東西。
陸謹戈看著我,好像知道我並不怎麼滿意。
他聲音清涼:“別怪我給的少,溫絮,你就值這個價。”
我點點頭:“不少,夠了。”
說著,我沒再看他一眼,拉著行李箱準備走了。
誰知,一直沒說話的沈懷詩突然開口:“溫絮,你眼睛都紅了,是昨天沒睡好嗎?”
“我和謹戈是聲音有點大了,吵到你了吧。”
她話上是關心,但語氣滿是捉狹,明顯是想看我破防的樣子。
但我想了一晚上,已經想明白了。
我所有的難堪,所有的情緒,落在他們倆眼裏,也隻能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於是我回過頭,朝著她笑了笑:
“是有點大,不過也正常,五年以後的頭一次,理解。”
“五年前我和陸謹戈的第一次,也挺過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