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讓我把剩下的菜都做了,又不放心,端來個小板凳在旁邊守著我。
炒的我是大汗淋漓,手累的都抬不起來。
顛勺,端菜,手不停歇。
媽媽也不喊停下,一邊催促,“晚晚,在快點,要是耽誤客人吃飯了可不是什麼好事,你平日裏就是幹活少了,所以才這麼不熟練。”
“媽媽這是為你好啊,女孩子家家不勤快以後嫁不出去的!”
媽媽說完,瞧著弟弟在那吃奶奶準備的果凍,一個飛踢過去。
“死孩子,誰讓你吃的?!把果凍給我放下,姐姐都還沒吃呢,這些果凍全部是姐姐的!”
弟弟哇哇大哭,爸爸也看不下去了。
“孩子要吃你就讓他吃唄!”
媽媽努嘴,就是不肯。
我以為媽媽心疼我,所以這樣對弟弟。
主動上前,把手裏的活放下,把果凍遞給他吃。
我擦汗,腆著笑,“都給你吃,姐姐不吃。”
誰知道媽媽一耳光扇在我的臉上,那一瞬間,我也懵了。
我不知道哪裏話說錯了,得了媽媽一個巴掌,可她也不說話,隻哭。
......
大半夜的,爸爸跟媽媽悄摸說話。
“要我說讓那死丫頭幹活本來就是她應該做的,幹嘛還非得把兒子的果凍搶過去給她吃!兒子哭成那樣你沒看見?!”
爸爸恨鐵不成鋼,板著張老臉唾沫四濺。
媽媽訕笑,連忙道,“那些果凍都被媽放在地窖裏放發黴了,晨晨吃了不得鬧肚子哦,那死丫頭命賤,全給她吃了,反過頭來還得感激我的好不是。”
“再說了,我今天發現咱們家晨晨會心疼媽媽啦,好吵著要幫我幹活,這種活他一個小孩哪裏能做,給夏晚剛剛好,她以後的婆婆也得感激我們才對!”
“鄉裏鄉親的誰不誇一句,咱家有主見,重女輕男嘞~”
爸爸一聽,也笑,“還是你有主意啊,我們家晨晨以後是幹大事的......”
可,我也隻比弟弟大兩歲啊。
第一段記憶到此結束,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弟弟也懵了,他扯著媽媽的衣角。
“明明不是這樣的!你們是因為偏心夏晚才不讓我吃那個果凍!這件事我會記一輩子!你們不讓我幹活明明是嫌棄我!”
媽媽苦著臉不說話。
我笑了。
淚花綻開。
可著說明不了什麼,頂多,爸媽在眾人眼中的愛女人設有了些許偏差。
“唉,女孩子本來就比男生心細,做家務炒菜沒啥的吧,本來也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難不成還像公主一樣捧著?”
“我說也是,早點明白生活的苦,以後才能成才啊。”
“再怎麼說,當爸媽的給吃給住給穿還有什麼好委屈的,現在哪個女人不做家務的?反正我家必須女人做家務,男人掙錢!”
“這夏晚未必太過小題大做了。”
“不就是個過期果凍嘛,反正吃不死人,沒必要斤斤計較吧。”
“審判有問題,想草菅人命啊!這點小事就成了重男輕女了?”
......
“安靜!下麵播放第二段記憶回放,所有人可以保持自己看法,但不要違規行事。”
隨著審判官的聲音再次出現,眾人安靜下來。
這一次,是弟弟學校組織自願假期旅行。
弟弟美名其曰,“青春沒有售價,火車直達拉薩。”
問媽媽要兩千塊錢。
媽媽眼珠子一轉,唉聲歎氣。
“這錢啊,問我沒有,你姐姐有啊,她前陣子搞兼職不是賺了錢?”
弟弟一聽,火急火燎的找我要錢。
我不幹,性格強勢的他,直接對著我的肚子就是重重一踹。
他把錢搶跑了。
我捂著肚子直冒冷汗,媽媽表麵心疼的看我,卻隻無關痛癢的罵了幾句。
拍拍手。
不經意道,“晚晚你既然賺了錢,也該帶著我們出去玩玩了,我跟你爸這輩子都享不了幾次福哦。”
“都說女兒更孝爹和娘,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好運氣了......”
於是,我們一家四口浩浩蕩蕩的踏上了去西藏的路程。
一到那,我才發現,除了我,他們三人都坐的飛機。
我為了省錢坐了長達四十小時的硬臥。
用爸爸的話來講,“我知道你還有錢,晚晚你先把自己的錢花了,到時候爸爸媽媽在給你錢。”
可明明我的錢全被用來這次旅遊了啊。
所以抵達目的地當天,弟弟沒有適應這的環境,高反嚴重。
爸媽沒經過我允許,開了我的行李箱,把氧氣瓶全給了弟弟。
他們自己的一點沒用,給抽屜上了鎖,強調說這是保命武器。
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等到我缺氧了,把氧氣瓶拿出來一看絲毫不剩。
霎那間頭暈目眩。
我流淚,求爸媽借我一點氧氣,捂著拚命胸口喘氣,差點窒息。
媽媽當沒聽見,爸爸也嚇了一跳,裝模作樣要打10。
手裏動作不斷,還不忘安撫,“晚晚啊,你在堅持堅持,我有些老花眼。”
可下一秒,他們拽著弟弟齊齊後退好幾步。
左顧右盼。
看著我在地上痛苦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