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
人們都說他英勇善戰,嫉惡如仇。
可為了救白月光,他折磨了一名無辜的女子,整整一天一夜,他最了解怎麼樣讓人痛不欲生卻又求死不能。
那女子已懷有身孕,胎兒被他活生生折磨出來,隨意的踢到肮臟的角落。
可他不知道那位女子正是我——他愛到瘋狂又恨之入骨的夫人。
得知真相後,他徹底瘋了。
......
霍晟見到我的時候,我已被人毒啞了嗓子,臉上的麵皮幾乎是被生生扯下,臉上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昔日的一分影子。
他甚至沒多看我一眼,便直接掐著我的脖子拎到了行刑架上。
對於怎麼叫犯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他最是了解,不過他以前隻對惡人。
如今為了他的白月光,便將現在對他來說什麼也沒做的我處以極刑。真是好一個成惡揚善,光明磊落的大將軍啊——
他出現在這兒,是為了私情,為救他那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幾個時辰前他的賬中傳入了一封來自敵軍的密信,還有白月光洛依然染血的外袍。
敵軍將領以洛依然的性命為威脅,要他來敵軍帳中將我折磨致死。
我失蹤多日的消息他置之不理,可對於這封不明真假,甚至會害了他乃至整個軍隊的密信他想也不想就來了。
我同他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們攜手上陣殺敵,是畫本子裏的神仙夫婦。
起碼在遇見洛依然之前也的確是這樣。
霍晟向來驍勇善戰,嫉惡如仇。對於軍中事務向來謹慎至極,我原以為他不會被敵軍這一封信所幹擾。
隻是我沒想到,洛依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般的重,哪怕明知有生命危險,依舊來了此地。
在長達多日的折磨之下,我原以為不會再感到痛了,可當他手上的刑具落在我身上時依舊是痛得我欲求死。
他每一個動作都利落,狠辣。
像是對待曾經那些罪無可赦的犯人。
在我沒有死的前提下,他把但凡能折磨我的所有刑罰都隻有實施一遍,隻為了求洛依然的安好。
又是一鞭落下,這一鞭子直接抽到我腹上,劇痛之下,一具未成形的胎兒從我體內滑落。
他看著血汙中的那一團肉,麵上的表情裂開,也拿不穩了手上的刑具。
我挪動著身子將我們的孩子擋在腹下,就算他不可能在這世上活著,也不應該叫他的父親如此糟蹋。
瞧著霍晟幾次舉起鞭子卻又沒有下手的行徑,我不忍得有些發笑,他在戰場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不傷害婦女孩子。
不曾想他第一次動手竟然隻是為了兒女私情。
而且......這是他的孩子。
卻被他活活打死了。
罷了,他早就應他妹妹的死對我恨之入骨。對於這個孩子他也不會想要的。
畢竟是我害了他最後的親人,他恨不得我去死,要是他知道今日被折磨的人是我,估計會樂的笑出來。
我死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白月光在一起了。
“喲,可是下不了手了,將軍可得想好,您今日若因善心下不了手,明日你那心尖尖上的人兒的屍體可就會出現在你帳中了。”
敵軍將領拖著洛伊然過來看戲,我瞧著那洛伊然不過就是亂了點衣襟,身上那點血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
但僅僅不過是因為她幾聲哭喊,霍晟便又狠了心一鞭子抽來。
鞭子一鞭一鞭的抽下,我一時鬆動之際,他將我一腳踢開。
我企圖用我的殘軀繼續保護著我的胎兒。可惜我渾身骨頭斷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被踢到肮臟的角落。
之後任他怎麼折磨我都盯著孩子的屍體不動不叫,像死了一樣......
敵軍將領瞧著我這樣沒意思,終於肯放洛依然走了。
霍晟對洛依然像是對一件失而複得的寶物,不曾想回頭看看無故犧牲的我。
“你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敵軍將領笑著開口,“萬一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呢。”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的說,“我重要的人都待在他們該待的地方,能被你俘虜的多半是廢物,與我沒多大關係。”
霍晟抱著她小心翼翼的離去,而我這個廢物在他們身後等待著死亡。
他在我身上不知插了多少刀,以至於我每次呼吸都有血溢出來,我在巨大的痛苦下死去,而他擁著他的白月光好生快活。
次日我的屍首被丟到了城門外,守門的士兵將我圍著,嘖嘖歎著我的可憐。
見霍晟來了便讓了道,由他翻動著我的屍體。
“除了這具屍體外,敵軍可還有送過來什麼東西?”
“敵軍將領隻說,這是我們軍中人,性格貞烈,叫我們好生安葬。”
“性格貞烈......”他歎道:“瞧著年歲不大,倒也是可惜了。”
他語氣雖是輕鬆,可微顫抖著手出賣了他心中的不安。
許是終於發現眼前這具屍首,同記憶中的某個身影過於相似。他眉頭微蹙,在我頸肩細細道來看著,想找些什麼東西。
我初次同他上戰場時,脖頸處中了一箭落了疤,他憐我是個女兒身,覺得這疤在我身上甚是醜陋便叫人把這疤紋成了朵花的樣子。
血汙將這花掩蓋的徹底,他擦了幾下沒擦幹淨,也便作罷了沒再多想。
可但凡他再多擦一下,便能看到我身上由他紋下的花,也便能發現此人是我。
“怎麼了?”侍衛在旁好奇問他。
霍晟從愣神中緩過來,解下外袍我裸露的身體裹好。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終究也是女子,任她這麼裸露著終究是不太好。”
他又錯過了,這已不是第一次,但已最後一次了。
“你說林落那丫頭探查消息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當真是翅膀硬了,留了封信就跑,這麼多時日了也不再傳些消息回來。”軍醫嚷嚷著從遠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