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無征兆地被派去千裏之外的公司開荒,下令的正是和我地下戀情多年的顧錦安。
我想問個清楚,可是當我親耳聽到他說對我已經膩了,恨不得永遠消失在他麵前的時候,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願意體麵的放手,也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可是顧錦安啊,你為什麼要回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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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人事部門發來的調令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我不顧外麵下著的傾盆大雨,打著雨傘去了顧錦安的別墅。
我在門口按了半天的門鈴,開門的是劉媽,顧錦安家裏的保姆。
“林小姐?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劉媽把我拽進屋裏,又給我倒水,又給我拿毛巾。
“劉媽,顧錦安呢?”
劉媽是為數不多知道我和顧錦安戀人關係的人,我也就沒有在意稱呼。
誰知劉媽聽到我找顧錦安,腳步一頓,然後極其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顧先生這兩天都沒回來,您有事?”
多年來在職場打拚,我早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劉媽這是有事瞞著我。
能讓她瞞著我的,也就是關於顧錦安的事情了。
我想,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
和劉媽道謝一聲,我就回了家。
重新打開那份調令,上麵筆走龍蛇簽著顧錦安的大名。
我被他從C市的總公司,調到了三千公裏外的X市。
這麼大的事,沒有跟我商量一聲,就直接一紙調令,他是真的吃定我不會反抗麼?
他確實很了解我,因為我真的不會拒絕。
可是,他明明可以和我商量一下,何必要躲著我呢?
我是他的女朋友啊,哪怕沒有公開,可是那些恩愛都是假的麼?
我第一次給顧錦安打了一整夜的電話。
最開始,他隻是不接,後來直接是關機狀態。
我隻能周一的時候去公司找他,我隻想要個答案。
周一一進辦公室,同事們就紛紛祝賀我升職。
他們還給我準備了一個蛋糕,上麵用紅色的果醬寫著——
恭喜林綰綰成為X市分公司特助。
下麵還有一行調皮的小字:苟富貴,莫相忘。
我強顏歡笑,和大家一起切了蛋糕。
看到我分到的那塊寫著“特助”的蛋糕,我毫不猶豫地用叉子戳爛,送到嘴裏。
是苦的呢。
我去辦公室找顧錦安,隻看到了何特助。
“何特助,顧總在哪!”
我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何特助,盯著他的眼睛。
他是知道我和顧錦安的關係的,平時對我也頗為照顧。
可是現在他的眼神裏全是閃躲。
“啊,林助理啊,我也不清楚顧總在哪,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以前我還和顧錦安說過,何特助這人八麵玲瓏,有他在,任何一個想要打聽他消息的人都隻能敗興而歸。
如今,他的八麵玲瓏用在了我身上,我才知道有多無奈。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顧錦安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他將我拿捏地死死的。
平時相處的不錯的同事們都攛掇我請客,說是再不宰我一頓,以後就沒機會了。
我也沒小氣,直接訂了一家私房菜館。
就算離開的實情再狼狽,也要在同事麵前體麵一些。
我給顧錦安發了很多條信息,同事們陸續到齊後,都沒有等到他的回複。
我隻能強打精神,和同事們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就喝了不少酒。
幾個小姑娘還哭了。
抱著我不撒手。
“嗚嗚,綰綰姐,你要是走了,我們犯錯就沒有人給我們兜底了......”
“是啊,X市那麼遠,你回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們會想你的。”
哭的最嚴重的,竟然借著酒勁說要和我一起走。
我哭笑不得地把她按下去,“行啊,聽說X市那邊紫外線挺強,你要是不怕變黑,就和我去唄。”
小姑娘連連擺手,說自己喝多了,在胡言亂語。
看啊,沒有人是傻子。
不說X市那邊是不是新公司,就說地理環境,就夠讓人頭疼的了。
“呀,可是綰綰,你不是紫外線過敏麼......”
有人突然提到這件事,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我笑了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去衛生間。”
我在衛生間洗了把臉,抬頭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竟然眼眶紅紅。
不知道是難掩心中酸楚,還是說酒喝多了上頭。
我甩了甩手,剛想回包廂,就聽到隔壁男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錦安你和林綰綰這麼多年了,你就舍得她去X市受罪?”
是何特助,那個口口聲聲說不知道顧錦安在哪的人。
“嗬,你要是心疼,你替她去?”
“打住!我可不摻和你們這些事。不過說真的,她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們不是都快結婚了麼,這樣也不是回事啊。”
我緊緊握住顧錦安當初求婚的時候給我買的戒指,我怕讓人看出來,就一直掛在脖子上當項鏈戴了。
想到當初他向我求婚時的認真,以及一次次想要公開我們的關係,被我以怕人說閑話為由搪塞過去的失望,我突然想要當麵問問他,為什麼要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我調走。
可是沒等我邁出第一步,就聽到了顧錦安冷漠的聲音:
“我煩了,夠了,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