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張家世代調香，怎會想到竟是落得如今這樣的地步，居然要在香料裏麵動手腳，我無顏去麵對逝去的父親。”張老爺還是有些掙紮。

張合歡眼珠子轉了轉，往前一步看著張老爺，“爹爹，你不能這麼說，我們隻是換掉了輔料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沒有人會看出來的。”

“唉！”張老爺長長的歎了口氣，張合歡卻並未覺得更換劣質原料有什麼問題，她莞爾笑著寬慰張老爺，“爹爹也明白，如今都城之中調香生意每況愈下，香料又越來越昂貴，我們是為了確保不漲價才出此下策，沒有人會在意的。”

“她們巴不得我們如此呢，爹爹就不要婦人之仁了。”張合歡說得冠冕堂皇，窗外的張雪娥眉頭緊鎖，總覺得張合歡這是在偷換概念。

張合歡將垂落下來的碎發別在耳後去，一抬頭就看到了窗外的人影，她臉色頓時陰沉下去，起身朝著窗邊走去，趁著窗外的人來不及反應，拉開了窗戶。

張雪娥頓時尷尬不已，摸了摸鼻子看著張老爺和張合歡，張老爺在看到來人是張雪娥時，忍不住冷嗤了一聲。

“我就是吃飽了撐的，出來散散步而已。”張雪娥有些心虛的說道。

張合歡去到外麵，將張雪娥從外麵扯了進來，丫鬟在看到張雪娥的時候，嚇得腿軟，張合歡惡狠狠地瞪了丫鬟一眼，厲聲嗬斥道：“我讓你在門外看著，你就是這麼看的嗎？”

丫鬟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的看著張合歡，張合歡這會兒有張雪娥這個泄憤的，也不會對丫鬟怎樣，她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好生看著。

張雪娥被張合歡推進了書房，張老爺坐在梨花太師椅上，冷冷地看著她，“你都聽到了什麼？”

張雪娥嘴唇動了動，她思忖片刻說道：“聽聞爹和長姐說要用劣質原料代替原有的原料。”

張合歡臉色頓時陰沉下去，對張老爺說道：“爹爹，你聽到了嗎？這一切都被她知道了，她如果說就去怎麼辦？”

張老爺聽得張合歡的挑撥，眉頭緊鎖，渾濁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張雪娥，張雪娥心中一咯噔，趕忙說道：“長姐這話實在是冤枉人，我怎麼說也是張家的人，怎麼會做出損害張家的事情呢？”

張雪娥低垂著眉眼，聲音還帶著些哭腔，張老爺雖說不如喜歡張合歡那麼喜歡張雪娥，不顧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也不會真的對她坐什麼，更何況......

“罷了，今日的事情你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回去吧。”張老爺擺了擺手，說道。

張雪娥趕忙點頭答應下來，可還沒有走到門口，手腕又被張合歡抓住了，張合歡的力氣極大，指甲還嵌進了她的皮肉之中，疼得她秀眉微皺，不滿的看著張合歡。

她深知張合歡不喜歡自己，自己也看不慣張合歡，倒不如惡心惡心她，她蹙眉委屈的看著張合歡，囁嚅道：“長姐，你弄疼我了，我的手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