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深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撐起的上半身就被蘇黎夕壓了回去,身體因為疼痛而痙攣顫抖,腹部的傷口冒著泡泡,順著勻稱的腹肌流到沙發。
蘇黎夕手臂橫在他肩膀強硬的摁住他,空出一隻手用棉簽幫他處理泡泡。兩人靠得很近,厲庭深隻要一抬頭就能親到她細膩的側臉。
寂靜的房間隻響著某人的悶哼聲,他臉色發白,額頭冒著冷汗,急促且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白皙紅潤的臉頰,兩人的姿勢令人遐想,但空氣彌漫的不是曖.昧的因子,而是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蘇黎夕粗魯的倒了藥在傷口,然後迅速的纏上繃帶,狠狠的打了一個死結後啪的一下打在他傷口旁邊的肌肉,撐著沙發起來。動了動發麻的腳,選擇忽略他疼痛的悶哼聲。
她睜著一雙清澈的瞳仁平靜的看向他:“可以走了嗎?”
厲庭深如同剛溺水的魚兒上岸,急促的喘氣,赤.裸的胸腔有節奏的起伏。
黑色的碎發濕潤的緊貼額頭,纖長而微卷的睫毛微顫,狹長的鳳眼低垂,發白的薄唇輕咬,泛著誘人的光澤,半晌才響起他沙啞般的聲音:“真舒服。”
喵喵喵?
殿下從茶幾下跳了下來,繞著蘇黎夕的腳邊轉圈圈。
“哇,小姐姐,他在挑釁你!”
蘇黎夕嘴角微抽,一聲不吭地盯著沙發上的他。
“喝酒嗎?”
蘇黎夕繼續冷漠臉。
厲庭深坐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脫下已經濕掉的襯衫,姿勢悠閑的靠在沙發,薄唇抿著淡淡的弧度,絕世的桀驁和尊貴,釋放著帝王般的氣質。
一抬眸,露出一雙黑色寶石般的瞳仁,點點的碎光宛如揉碎般鑲嵌到他的黑瞳,宛如浩瀚星空,讓人捉摸不透。
“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厲庭深勾唇,自顧自的給艾倫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送酒過來。
艾倫一分鐘後就抵達了頂樓,手裏還拿了裝新衣服的袋子,經過蘇黎夕時偷看了一眼,放下東西動作迅速的溜出了房間還鎖上了門,好像防著誰一樣。
厲庭深把襯衫換上,微眯著鳳眼,動作優雅的倒了一杯紅酒來到蘇黎夕跟前遞給了她。
“82年拉菲,嘗一嘗?”
蘇黎夕:“不喝。”
厲庭深眼尾微微上挑,眉宇間透著一股冷意:“不喝,那你就別想走。”
蘇黎夕:“CabernetSauvignon。”
厲庭深偏頭,漆黑如墨的眸子映著她的身影,“你說什麼?”
“CabernetSauvignon,我隻喝這個。”蘇黎夕下巴微抬,眸子在光線的折射下恍如波光粼粼的湖麵,漾著淺淺的漣漪。
厲庭深很快又叫艾倫送上了一瓶CabernetSauvignon,這次不用他動手,蘇黎夕就搶先倒了一杯醒酒,當著他的麵喝完,一滴不剩。
“可以了嗎?”再不走,她真的想揍他了。
厲庭深勾唇,上揚的弧度相當完美,似乎隨時都帶著笑容,但他深邃如墨色的眼睛卻隱藏著遙遠的疏離感。
“把酒砸了。”
他揚手,哢嚓一聲,艾倫打開了門,工人搬著一箱又一箱的紅酒進來。
厲庭深指著地上的箱子說道:“把它們都砸光,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