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呢,欣賞他的畫像?瞻仰他的兵器?還繳費嗎?”
少年瞪大了迷茫的眼睛。
“姑娘,”他說:“你說的這些,樓閣都沒有,樓閣裏隻有一張大床和一個洗浴房。”
“如果有仰慕少主,少主又喜歡的女子,那兩人可以在那樓閣裏鑽一個被窩,溝通感情。”
少年眼神清澈,提起雲澤來滿臉崇拜,似乎他在說一件平常的事。
我簡直懷疑,他口中的鑽被窩和我腦子裏的鑽被窩是不是一個意思了。
我試探道:“那......鑽完被窩以後呢?”
少年的眼神開始閃著同情,似乎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傻子。
“自然是該幹嘛幹嗎啊,龍族人煙稀少,在龍族,不論男女都要勞作的。”
“那和你們少主鑽過被窩的女子......”
少年昂起頭來十分自豪:“自然是數不勝數!”
我愣在原地,少年的這幾句話在我腦子裏來來回回轉個不停。
半晌,我腦海裏蹦出一個詞——走婚。
難道龍族還是走婚製?看對眼了就鑽被窩,第二天醒來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如果有了孩子,就全族撫養。
對於數量稀缺的龍族來說,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但是,也僅限於第一代。
遺傳學上說過,近親結婚不容易懷孕,哪怕懷孕,也會生出不健康的孩子。
也就是說,從走婚製度實行開始的第二代,龍族就會麵臨著巨大的滅族風險。
龍族少年最後帶我來到一片龍女居住的宮殿,他說你就在這裏幫著幹點活吧。
我初來乍到,看什麼都新鮮,看什麼都想上手。
為首的龍女海藍攔住我:“你剛來,就先熟悉熟悉吧,正好,這裏有你的一封信。”
海藍是龍族第一美人,明豔大氣,戰鬥力高強,笑起來爽朗豪放,在族內十分有威望。
我詫異地接過信來,我才剛來,誰會寫信給我。
等看到信的內容,我恍然大悟。
這是陳萌來炫耀來了。
“沈湖,你到了龍族了吧,是不是見到不少美貌的龍女,我告訴你吧,龍族但凡長得有幾分姿色的龍女都和雲澤有染,尤其是那個海藍,深得雲澤看中,你呀,好自為之吧。”
“對了,雪燁,就是雪兔族族長,真是不錯,看我冷得厲害,將自己的披風讓給我呢。”
“......”
信裏說雲澤濫情殘忍,情人眾多,我會成為他眾多情人中微不足道的那一個,還會宮鬥失敗被雲澤厭惡。
如果陳萌站在我麵前,我一定給她一個大逼兜,再晃著她的肩膀大聲喊:“你清醒一點啊!”
龍族分明是走婚,她卻理解成封建王朝的妻妾製,還跟人家玩宮鬥,難怪雲澤最後忍無可忍啊。
“哼”我冷笑一聲。
“誰寫的信讓你這麼高興啊。”海藍好奇地問。
“沒什麼,”我收起信來,轉移話題:“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海藍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不少龍女正在將手裏的肉放在水裏洗幹淨,用樹葉包上,放在一邊。
“做飯呀!”海藍婉兒一笑。
做飯?
我盯著那紅豔豔的生肉,胃裏翻騰上湧,險些吐出來。
為了我的胃,我不得不將我所學不多的烹飪技術拿出來了。
龍族天生有生火之法,我現場給幾人做了一頓烤肉,又傳授給龍族種菜之法。
在我的口若懸河之下,當天,整個龍族都彌漫著烤肉的香味。
我想,等蔬菜種出來,我用辣椒做些調料,撒在烤肉上,會更香。
有了熟食,我在龍族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直到有一天,有個傳令兵驚惶失措地跑來:
“海藍首領,不好了,少主......少主在東陽山中了埋伏了。”
海藍一驚,很快鎮定下來,立刻整頓剩下的人馬,打算前往東陽解決雲澤。
我一把拉住海藍:“我也要去。”
東陽山,是雪兔族的領地。
前世,龍族與狗族大戰之時,雲澤輕敵,受了傷,在途經東陽山時,雪兔族提前設埋伏,讓雲澤防不勝防。
龍族因此元氣大傷。
這一次,我給雲澤指明了對付狗族的方式,雲澤不會受傷。
憑借龍族的實力,區區雪兔族的陷阱根本不足以困住他們。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呢?
東陽山被雪兔族團團圍住。
陳萌見到我,笑得張狂得意,嘴上卻無比遺憾:“對不起啊,沈湖,我沒想到龍族是這麼個大染缸,如果我知道,一定不會讓你受苦的。”
“對了,你在那邊還好吧,有沒有什麼難以忍受的事兒啊?”
她強壓著嘴角,不讓自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