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從上班時男生偷偷看了佳佳幾眼,聊到中午訂的餐好難吃。
從最近總是下雨的天氣,聊到兩人共同喜歡的搖滾樂隊。
可謂無話不談。
以前我和佳佳也是這樣,她說得多我說得少。
但那時候,我們的聊天記錄可以一直翻都翻不完,像是沒有盡頭一樣。
現在,她和楊一軒的聊天,雖然男生說得多,但佳佳也是每一句都有回應。
她很照顧男生的情緒,不會讓他的話落地。
男生像個小鳥一樣,嘰嘰喳喳。
一會兒抱怨下雨天坐車很麻煩,打傘去地鐵會把鞋子打濕。
一會兒又說最近胃口不好,一個月瘦了三斤。
一會兒又說那個樂隊要來開巡演了,可惜票太貴。
佳佳立馬給他包了一個月的專車。
楊一軒發了個驚喜的表情包過來。
“專車司機又不是你,我想坐你的車上班。”
佳佳回他:“想我讓當司機,美得你!”
楊一軒發了一個氣呼呼的表情包過來。
佳佳回他一個拍拍頭的表情。
“乖,明天中午帶你去吃好吃的。”
“不能再瘦了,我要心疼了。”
我在腦海快速搜集這個名字,終於確定了這人是誰。
開年過後,佳佳曾經提到過,公司新來了幾個實習生。
她說,那幾個實習生是她大學時的指導員推薦過來的。
也就走個過場,在實習證明上混個章蓋蓋。
她說跟以前的指導員關係不錯,不好拒絕。
沒多久,我就聽她無意間抱怨。
說是那幾個實習生中有個刺頭,一個零零後小男生。
那個男生每天一到晚上就準點下班,一分鐘都不多留。
哪怕手頭上的工作還差一點就完成了,他也照走不誤。
他說,打工人最快樂的一刻就是下班。
他不僅自己不加班,還鼓動其他幾個人不許加班。
說加班是賣自己的命幫資本家掙錢。
有一次,因為趕項目,整個公司周末都在加班,除了幾個實習生。
為了加快進度,項目組長給實習生一個個打電話,讓他們來幫個忙,承諾會給加班費。
其他幾個人都答應了,除了那個男生。
他直接拒絕,說除非給五倍的加班費。
把組長都整懵了。
佳佳當時對這個男生頗有微詞,不然不會在家裏提起他。
她一向不喜歡在家裏談公事。
她說,家裏要保持溫馨愉快的氛圍,工作上的事就該在外麵談。
我記得,她當時一邊吃飯,一邊氣憤道:“那個楊一軒真搞笑,公然在辦公室宣揚,說他們零零後要來整頓職場了。”
原來是他,我記得他才23歲,比佳佳小5歲。
所以,是口味變了嗎?
我關掉聊天框,新的聊天信息彈出。
是她閨蜜,鬼使神差的,我點開看了看。
往上翻,我看見佳佳發的微信:
“程右是對我很好,但是,我總覺得,他有老人味。”
她發了個調皮的表情,“還是小奶狗好,真香!”
我的世界,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