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利接了項目,憑借著上輩子的記憶很快就完成了策劃交給上司。
上司翻來覆去地看,最後抬起頭微微讚賞,“之前沒關注過你,沒想到你的能力不小,你以後在公司裏要多和大家交流,別老是當一個透明人,多說說話總歸沒壞處。”
我明白他的意思,陳曉月性格外向,能輕而易舉地和所有人達成一片,而我因為內向,和大家的交情不多,導致一年過去了,公司裏大部分人都還不認識我。
出了辦公室,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請辦公室裏的人喝奶茶。
坐我前麵的同事接過,看了一眼陳曉月的位置,八卦起來,“她好像一個禮拜都沒來了,怎麼了?家裏出事了?”
我分著奶茶,漫不經心道,“這麼長時間了,她明明說隻和男朋友玩兩天就回來辦離職手續的。”
說完,我趕忙捂住嘴,裝作不小心說漏嘴,“我隨便猜的,你們別往心裏去,就當沒聽到。”
“這樣啊......”
但很明顯,所有人都是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我嘴角慢慢浮現起笑意,既然陳曉月想走,那我不如順水推舟。
快要下班的時候,我接到了陳曉月爸媽的電話,陳曉月已經一個禮拜沒回家了,說是在外麵談了個男朋友。
陳曉月家,陳母蔡婉君拉著我的手,一臉愁容,“你說這是什麼情況,曉月一向是個好孩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一定是那個男人騙我們曉月!佳明,你趕緊去找啊!在這裏愣著幹什麼!她要是出什麼事情,我拉著你們陳家人一起跳河算了!”
蔡婉君拚命扯著陳父陳佳明,一把鼻涕一把淚。
陳父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我能怎麼辦!倒是宋念,你老實說,曉月到底在哪!那個男的到底是誰,我知道你們倆關係好,你別想替她瞞著!”
明明我是和這件事情毫不相關的人,但陳佳明的怒火無端地就朝我衝了過來。
上一世,我幫著陳曉月瞞著,事後瞞不住了,見勸不動陳曉月,陳佳明和蔡婉君就把一切都歸咎到我的頭上,屢次騷擾我的父母,導致我媽突發心臟病去世。
我忍下憤怒,緩緩揚起唇角,“阿姨,叔叔別擔心,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壞人,他對曉月可好了,曉月這兩天也沒吃過苦,今天吃紅燒牛肉,明天吃香菇燉雞。”
“曉月說那個男人是包工頭,管好幾個工程,將來做大了開公司做成首富隻是時間問題!”
他們兩個相視一眼,像是在探尋我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我接著道,“我和曉月的單位不正是搞工程的嗎?到時候還能給他介紹工程,他人也不錯的,勤儉持家,對曉月也是寵的不行,這一點你們兩個就放心吧!”
蔡婉君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像是被我說動了,“那起碼讓我見見她!這一個禮拜沒見了,我也想她的,總歸怕她出事的。”
我給陳曉月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已經把她爸媽那邊搞定了。
陳曉月隔著電話激動地跳起來了,“老公~我爸媽已經同意我們了,走,我帶你去買一件好看的衣服,到時候我讓我爸媽補貼我們給你開公司!”
直到掛斷電話,她都沒有向我表達謝意。
陳父陳母立馬訂了一個豪華酒店,經過我剛才的描述,他們已經自動把許建民想象成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
這正和我意。
我剛推開包廂的門,就聽到陳曉月對陳佳明撒嬌。
“爸,他學曆是不高,隻有小學畢業,但是他很能幹啊,你看他手臂上的紋身,以後肯定沒有人能欺負我的!”
“雖然他現在是個包工頭,但是以後肯定有大出息,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我們還住地下室呢,不是也靠爸爸你努力現在給了我們現在這麼好的生活嗎?我相信建民一定也會成功的,這不是還需要爸爸你支持一點嗎?”
她說著又往許建民身上貼,紅唇落在男人黢黑的唇上。
唇邊泛白,一看就虛,這兩天沒少快活,一想到陳曉月曾經和我說她和許建民在工地上露天幹的那些事,我就趕忙挪開眼,生怕自己一會兒吃不下飯。
坐在她身旁的許建民,穿著不得體的黑色西裝,我還沒落座,就拿起筷子夾了幾大塊肘子肉往塞嘴裏,汁水直往下滴。
一點教養都沒有。
陳佳明臉色微微不悅,我忙倒了杯酒迎合,“叔叔,我們小許這是不拘小節,真性情,要是碰上那種愛裝的人,那可才是大麻煩呢!”
蔡婉君的臉色稍稍柔和了一點,問了一些許建民的情況。
許建民清了清嗓子,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又抬起腳抹掉,“家裏啊,就一個媽,還有一個小兩歲的妹妹,不複雜的,不過,等我和陳曉月結婚後,得在我家那裏買房子的,我媽年紀大了,總不能讓她繼續住在農村。”
“農村?”陳父抓住了重點,他最是嫌貧愛富的,立刻轉向我。
眼神仿佛在說,你不是說他們家家境還不錯的嗎?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隻要陳曉月有什麼事情,他們都會習慣性的來問我,好像我是陳曉月的保姆一樣,這麼多年,我也充當了無數次陳曉月和他們之間的和事佬。
所以這次,陳佳明也習慣性地來責問我。
我張張嘴,還沒說話,就被陳曉月打斷了。
“你看宋念幹什麼?她是我朋友,你別為難她,她都是為我好的!不像你們對我提防!連五十萬都不肯給我!小說裏果然說的對!說不定你在外麵還有私生子呢!媽!爸他有私生子,要把家產都留給私生子不肯留給我!”
陳佳明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紫,狠狠地摔了一下筷子,“我是你老子!你在這裏造你老子的謠是吧!”
我趕緊勸著,“都別動氣,我們都是希望曉月能幸福的,這不是現在許建民需要錢嗎?你們幫襯一下也是好的,反正你們的錢將來都是曉月的。”
他們還不知道,許建民口中的媽已經八十多歲,連上廁所都困難,而他口中小他兩歲的妹妹是則是被他買來的老婆。
陳曉月見她爸那裏說不動,幹脆軟軟地蹲在她媽的麵前,“媽,你都不疼我!我好不容易長大了,能自己做決斷了,你就給我嘛!建民哥哥一個會給你們一個大驚喜的!你就把你的養老金拿出來想給我們買房子!除非你以後都不想再見我這個寶貝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