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我在醫院。
裴佐坐在病床邊。
他用手肘撐著頭,一張臉埋在手掌中。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來,驚喜道:“晨晨,你醒了?”
“嗯。”我輕輕應了聲。
我沒有像以往那樣,憤怒地質問裴佐。
隻是靜靜地躺著,一言不發。
裴佐倒是主動解釋起來,語氣帶著心虛:“對不起,當時我沒有看到你也掉進水裏了。我隻聽到餘琳琳的喊叫聲,就直接去救她了。”
“晨晨,我向你發誓,如果當時看到你了,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去救你。”
“那時候,你淹沒在水裏,看不到臉。而且,你也沒有呼救——”
“好了,我信你。”我打斷他,“現在渾身無力,我想好好休息一下,能麻煩你出去嗎?”
裴佐愣了愣,可能是沒料到我會提這樣的要求。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又止住了。
最後歎了口氣:“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
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睡一個長覺了。
仿佛卸下了心理上的所有負擔,整個人都變輕鬆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我感覺精力充沛,恢複了所有精神。
我獨自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等到了家裏,才接到裴佐的電話。
“晨晨,我來給你送早餐,醫生說你已經出院了。你還沒有恢複好,怎麼能擅自離開呢?”
“落個水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輕描淡寫道。
“那你在家等我,我現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