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醒來時,宋硯一正陪著白月光過生日。
他說:「顧漫漫,你還是死性不改,謊話連篇。」
我心灰意冷,決定不舔了。
抱住身後的許醫生,扯住他的領帶,倚在他耳邊輕輕對他說:
「帥哥,你好香,新鮮出爐的女朋友你要不要?」
後來,宋硯一終於想起來我了。
他淋著大雨,站在我家樓下求我原諒。
可我正被許醫生折騰的沒力氣開門。
許歸時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遞給他一袋垃圾:
「正好家裏有垃圾要扔,麻煩宋先生了。」
醫院裏滴滴滴的聲音衝冠著耳朵,到處都是病人家屬們的唉歎聲,
我躲在樓道裏,看著牆上刻著的無數個平安。
喝著酒,鼓起勇氣。
一遍又一遍的給宋硯一打電話。
「嘟......嘟......嘟......」
終於在第二十五遍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我剛想開口,宋硯一卻先出了聲。
「顧漫漫,我在朋友的接風生日會上,晚點再給你打電話好嗎?」
「別胡鬧,我掛了。」
宋硯一語氣煩躁,與平時的溫柔不同。
「等一下!就一會。」
「宋硯一,我......得了腦瘤,能來醫院接我嗎。」
「宋硯一,我我我我......害怕。」
我努力憋住眼淚,盡量平緩的說出這句話。
「......」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出聲。
「顧漫漫,你別再用這招試探我了。」
「我隻不過是陪宋雅芩過個生日,你就要死要活。」
「你要死就去死吧。」
「你一向壯的跟頭牛一樣,也不知道編個好點的理由。」
我在那拚命的搖頭,眼淚終於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宋硯一!我求求你,信我一次。」
「我說的是真......」
我還沒說完,就聽到那頭一個嬌俏甜美的女聲:
「研一,怎麼了,大家都在等你,快來切蛋糕。」
是宋雅芩。
宋硯一那個求而不得白月光。
宋硯一沒有再回我,電話很快被切斷。
嘟嘟的忙音在空蕩的樓梯間裏回蕩。
我情緒徹底崩潰,開始嚎啕大哭。
所以十年了,原來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時刻的乖巧聽話,都比不過宋雅芩的一句:
「我回來了。」
宋硯一明明有兩隻眼睛,卻偏偏隻能往一處看。
坐著台階上,一邊喝著酒,一邊麻木的往嘴裏塞著蛋糕。
今天也是宋硯一的生日,我們約好了晚上一起過。
可他失約了。
明明是他先向我告白的,信誓旦旦說要對我好。
不論以後如何,第一選擇都會是我。
可那時的我怎麼都想不到,我不過是宋雅芩的替身罷了。
......
他食言了。
抱歉,宋硯一,原來是我一廂情願。
以後不會了。
就算想,可能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