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安悅然跟楚元澤他們早就暗度陳倉,若安悅然還是從前的丞相之女,隻怕這世子妃的位置根本就輪不到他江與卿來做。
做世子妃的人應該是安悅然了。
她能重生一次,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曾經發生的一幕又一幕不斷的出現在她夢境之中,不斷的警醒著她,她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楚元澤跟安悅然這對狗男女,在他們成親之前就已經勾搭在一起,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楚元澤跟安悅然這麼輕易的在一起。
上一世的經曆給了她許多警醒。
楚元澤那邊倒是乖乖的把美人送到了太子府,美人在側,太子殿下也難不心動。
太子妃乃侯門嫡女,心高氣傲,自打嫁給太子以後,向來是沒受過委屈,但眼見太子殿下寵愛府裏的小妾,心中難免窩火。
身為太子妃,卻也不能對丈夫娶小妾的行為插手,隻能忍著。
索性,太子妃找了由頭,回了侯府暫時居住幾日,也免得整日都看見那小妾在她麵前晃來晃去的,實在是礙眼。
剛回到侯府,太子妃便將在太子府所遭受的一切,跟母親講了一通。
靖安侯夫人麵對女兒的控訴,略顯無奈,“你是太子妃,若太子將來繼承大統,更是要坐後位。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怎麼做大事,左右不過是個妾室,若你不願意看,躲著便是。”
“她見你,還得恭恭敬敬給你行禮。你才是太子府的女主人,他們什麼都不是,如今你因一妾室便回娘家,豈不是要旁人看了笑話。”
“你出閣前,母親是如何教育你的,竟都拋之腦後?”
氣惱歸氣惱,太子妃理智尚在,她用錦帕擦拭淚珠,幫靖安侯夫人掖了掖被角。
“母親身體不適,女兒回府是情有可原。”
“從前隻見母親待府中姨娘苛刻,直到女兒成親,才明白做當家女主人的苦楚。”
她不願有妾室,但太子身份特殊,三房五房實在是正常。
“即便小妾無數,隻要太子的心在你那,便是好的。太子甚是受陛下看重,若你懂事,抓住太子的心,將來前途無量,靖安侯府也能跟著水漲船高,你家中妹妹也能說個好人家。”
靖安侯夫人是過來人,是將女兒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陳悅宜未出閣時便跟靖安侯夫人學習掌家的事,掌管太子府倒是井井有條。
“最忌諱的就是善妒,這會害了你。小宜,凡事以大局為重,抓住太子的心,給太子生個一兒半女,才是要緊的事。”
皇家一向看重子嗣,若陳悅宜能夠率先為太子生育孩兒,為陛下誕下皇孫,她在太子府的地位,肯定無人能夠撼動。
陳悅宜是聽進去了。
與府中人敘舊後,便回去太子府。
還賞賜那名小妾幾匹錦緞,金銀珠飾,很是大度。
江與卿得消息時,也著實訝異。
她送到太子府的美人,一直暗中與她有書信往來,太子府有消息,對方會第一時間傳消息回來。
扶柳走進內室,正好瞧見主子愁眉不展的模樣,她端了水盆,“主子,該洗漱了。”
“扶柳,明日送了拜帖去,去見一見太子妃。”
太子府與敬平侯府頗有交情,但江與卿嫁來敬平侯府以後,江與卿還從來都沒有去見過太子妃呢。
扶柳終於發現主子的異常。
“主子究竟想要做什麼?”
自打安悅然落胎以後,江與卿的行為越來越讓扶柳捉摸不透。
江與卿性格大變,甚至都不像是她從前侍候的主子了。
“扶柳,你在質疑什麼?你不是我的陪嫁丫鬟?”
扶柳打濕的帕子捧在雙手之間,頓在半空中,她趕忙向江與卿解釋,“奴婢的意思是,主子跟從前似乎有些不同。”
“先是大膽落了安悅然的胎,如今的種種行徑,讓奴婢也猜不透,主子到底想做什麼。”
扶柳是打小陪伴在她身旁的丫頭,對她的性子一向了解,就連扶柳都能提出這等疑問,可見江與卿的變化著實明顯。
江與卿自然地接過濕帕子,擦洗麵龐,而後,緩緩說道:“不過是看清了楚元澤的真麵目,若我一直軟弱,隻會被人欺淩,隻有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好自己,才有離開敬平侯府的機會。”
這番話,聽得扶柳很是驚心動魄。
江與卿從前說這話,她隻當做江與卿是一時氣話,可她剛才那般堅定的神情,也不像是假的。
“世子爺最多濫情了些,對待世子妃倒還算是尊重。若世子妃要和離,隻怕會背負罵名,被世人指點…”
女子家的名譽最為要緊,若和離,江與卿也難以立足。
江與卿很是聽不慣扶柳的言辭,“倘若我忍氣吞聲,豈非要安悅然哄著楚元澤欺淩到我們頭上來,這氣不受也罷。”
“江家滿門好兒女,若他們隻我受委屈,肯定是願意迎接我回府裏去的。”
江家這兩代的男兒,房裏都沒有小妾,一生隻有一位妻子,夫妻恩愛,生兒育女,十分幸福。
她的父親與母親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夫妻相敬如賓,從來都不吵架,感情特別的好。
江與卿眼底揉不得沙子,也定不會吃這種委屈的。
想到這裏,江與卿抬起眼眸,望向扶柳。
“扶柳,你放心做就是,出事擔責任的也是我。你是我的丫鬟,竟然都不相信你家主子的?”
想到江家的人,扶柳心中浮上些許暖意。
“適才是奴婢糊塗了,小姐做什麼都是對的,奴婢不應該質疑小姐的行事。”
江與卿拿了一袋銀錢,給了扶柳,說道:“這種洗漱更衣的活,原不用你做,這銀子你拿去送給紫蘇,讓她幫我做一件事。”
扶柳得了命令,伺候江與卿更衣後,便也走了。
“洗漱更衣確實有其他丫鬟來做,但是奴婢伺候主子伺候習慣了,怕別人伺候不好。”
江與卿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多說,等扶柳走了以後,江與卿坐在窗邊,沉思片刻,便回了裏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