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和我開了個玩笑,我被困在她身邊,離不了她三步開外。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為了她的白月光忙前忙後,對我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漠不關心。
“我真沒事,謝謝你的關心,但是上廁所這種小事我自己還是能解決好的。”
李誌毫不留情地掙開她的手,她離廁所門近,險些被李誌甩上的門砸扁了鼻子。
我下意識地想拉開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早已經是個魂體。
我猛扇了自己幾個巴掌,暗罵自己真是犯賤,哪怕是死了還惦記著她會不會受傷。
活該。
宋喬和李誌高中時早戀,迫於門當戶對而分手,後來李氏倒台欠下一屁股的外債,李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原本以為她那時隻是年紀小的春心萌動,又或是因為當時的李家家大業大而心動。
所以結婚後,我每個月大部分的工資都進了她的銀行卡,我隻希望她跟著我能過得好一點,再好一點。
至少我想讓她知道,嫁給我她一樣能不愁吃喝也不用受任何委屈。
可是無論我為她做了多少,她權當看不見。
“你以為我願意和你結婚?要不是你逼著我爸媽說要娶我,我怎麼會嫁給你?又怎麼會和李誌錯過了這麼多年?”
“全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成了李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早就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你能不能去死啊——你滾開——”
她聲嘶力竭地朝我哭喊,讓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想和她離婚,她卻說我是在外麵背著她有人而痛罵我一頓,最後撂下幾句狠話不歡而散“要離也得是我和你過不下去了離。”
“你算老幾敢和我先提離婚?你做夢!”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她每次來來回回地在我耳邊哭訴這幾句話。
離不了婚,我也狠不下心。
我成了她身邊會定期吐錢的ATM機。
李誌攥著手機從洗手間出來,沒管宋喬臉上殷切的表情徑直推開門離開。
我看著他健步如飛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那護士說的還真沒錯,再晚點來醫院他這腿都該自愈了。
出乎意料,宋喬這次沒有攔下他。
她煩躁地抓抓頭發,摁亮手機,屏幕上隻有寥寥幾條瀏覽器的推送信息。
我有些好笑,她這是在等我的電話麼,可是我的號碼現在應該還在她的黑名單裏躺著。
再說了,一個死人是打不了電話的。
她咬咬牙,惡狠狠地關上手機,“不給我打電話來?隨你的便!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她在病床上枯坐了兩個小時,一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急急地摁下接聽鍵,聲音嬌得能掐出水來,“我沒事,沒事,你現在在哪裏呀?那我現在過去找你?”
“好,那你等著我哦~我馬上到。”
不用想我也知道她接了誰的電話,估計是李誌約的人把他給鴿了,他才想起宋喬這個備胎。
宋喬總說李誌從前上學對她多好,多好,會特意給她買她愛吃的麻辣燙,買她最愛的某茗奶茶。
什麼特意?不過是進校門口順手給她帶的,李誌以前是有錢,可從來不會在她身上多花一分錢。
現在沒落了,更加不會給她多花一分錢。
偶爾想起她,也是被人鴿了之後心情不好,就像現在這樣。
她穿了前幾天剛買的新款小裙子,又從櫃子裏翻出壓箱底的情趣的內衣。
我苦笑一聲,當初我在櫃子裏翻到這件內衣時期待了好久,總以為她是想通了要和我重修舊好。
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早早地就在為這一天做準備。
她笑容滿麵,在她的丈夫屍骨未寒時打扮的光鮮亮麗和另一個男人約會。
結婚兩年,別說精心打扮來見我,連多給我一個好臉色她都不願意。
李誌一見她就親親熱熱地挽上她的手,和下午時冷漠的樣子判若兩人。
宋喬有些受寵若驚,嬌羞地靠在他懷裏任由他將一杯一杯的酒灌進嘴裏。
醉意上頭,李誌突然開口,“喬喬,其實當年的事我挺後悔的,我那時候年紀小沒擔當跑了。”
“要是…要是我當時勇敢一點,指不定我們現在都兒女雙全了,也不會讓你受了這麼多年委屈。”
我氣的揮著拳頭往他臉上砸,沒用,什麼用都沒有。
“我聽人說,你這些年過得很不好,張豐脾氣暴躁時不時就動手打你......”
“喬喬,我真的,特別後悔,真的......”
“如果,如果當年......”
他握緊宋喬的手哭得泣不成聲,宋喬臉上泛著心疼,“李誌,我也喜歡你啊,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你。”
雖然早已經知道這個慘痛的事實,可聽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依舊能把我傷得麵目全非。
原來宋喬在外麵就是這麼宣傳我和她的關係。
李誌猛喝了一口酒,“可張豐現在畢竟是你老公......我不應該來打擾你們。”
宋喬瞬間急了,迫不及待地摟住他的脖子,“什麼老公?我心裏的丈夫是誰......難道你一點也不知道嗎......”
她動作放浪,嘴唇靠在他耳邊輕輕地磨蹭,李誌順手摟上她的腰。
“那今晚和我回家?”
她麵色一僵,似乎是猶豫了一瞬,李誌的一雙大手在她的腰間摩挲著。
“不敢去?怕夜不歸宿張豐生氣?”
她立馬梗著脖子反駁,“誰怕他了?老娘讓他往東他都不敢往西。”
我有點疑惑宋喬居然會猶豫,這不是她心裏一直在期待的事嗎?
怎麼願望馬上就要實現反倒扭捏起來了。
宋喬還是跟著李誌回了家,巴掌大的地方無論躲到哪裏我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我恨的牙癢癢,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躲進離臥室最遠的廁所。
廁所裏放著一些好東西,我心裏嗤笑一聲這個李誌花樣還挺多。
看來是沒少帶女人回來過夜。
也就是宋喬不嫌臟肯和他廝混在一起。
宋喬是被震動的陌生號碼叫起來的,大早上被人吵醒加上昨晚的放縱讓她疲憊不已。
她接起電話朝那邊怒吼了兩聲,“大清早打電話你是不是有病啊!有事就說有屁快放。”
那邊的人聽了她的話估計也是窩火,態度算不上好,“我是醫院的工作人員,你丈夫張豐的屍體被人在城郊的廢棄工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