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都對自己居然懷疑賀之年而感到自責。
還想著如何去彌補他,或者找個精神科醫生治療他。
然而,就在我沉浸於彌補的狂歡時。
我看到老公用小號在那條視頻底下再次評論。
他還刻意換了新的名字與頭像。
但是卻忘了將自己的喜歡和收藏數增加。
我還是一眼就看出是他了。
隻見他在一位男性評論下麵回複道。
“如果你不想你的妻子用太多姨媽巾,可以買來後在辣椒水裏浸泡下,晾幹給她,保證她下次再也不會用了,說不定還會懷疑自己感染啥病了呢?”
看著這條回複,我瞬時僵在了原地,從頭到腳感到一陣寒意。
我清楚的記得一年前我們備孕好久都沒懷上。
有次來大姨媽還是拜托他幫我去買。
結果第二天我就感覺下體一陣刺痛。
我害怕極了,但是因為覺得羞恥,所以沒去醫院。
這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訴他。
因為我知道他多麼想要一個孩子。
我害怕懷不上是因為我的原因。
因此每次婆婆說到孩子,我都覺得臉燙燙的。
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
而他總會適時的幫我解圍。
這也使我感覺他總是如天使一般。
下凡隻為拯救我。
原來如此,我看著這條評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
隻是我想不通,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控製我?還是有別的目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這一定不是單純的童年創傷,或者性別認知障礙可以解釋的。
就在此時,我聽到賀之年回來了。
他今天參加院裏的慶功會,回來的稍微晚一些。
隻見他醉醺醺的,卻不忘從懷裏拿出從席上打包的螃蟹。
我拿著螃蟹心情異常的複雜。
在將他弄到床上之後,我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拿起了他的手機。
萬萬沒想到,我曾窺見的竟隻是他的冰山一角。
“美女姐姐,我們都是女孩子,我們要不要比比腿呀,我想你一定不想被比下去吧!對了,記得穿黑絲哦,嘻嘻。”
賀之年居然用小號去私信一些身材很好的小姐姐。
見美女不回他,他居然在評論區繼續評論。
“美女姐姐,你怎麼不回我的消息啊?你該不回隻回男孩子消息吧,魅男!”
氣的博主在評論區將他的私信內容公開。
評論區如我所料般被攻陷。
“想必你隻有在反串女人的時候最有男人味。”
“我們女生才不會這樣雌競哦。”
“惡臭男,滾吧!”
“你不知道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是男生嘛?死裝!”
“還魅男,你現實中怕是又老又醜又沒錢,婚姻也不幸福吧!”
看著評論區,我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哭出聲。
在我的印象裏,賀之年一直是冷靜自持的高冷男神模樣。
加之他大學教授的身份,平白的多了份禁欲的氣質。
我之前去他們學校找他時,還看到有女生攔著他表白。
他禮貌又疏離的拒絕,還鼓勵女生不要自省,不是她不好,是自己已經結婚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
卻在網絡平台有如此行徑。
或許我可以接受他作為我的丈夫。
但是我絕不接受他會是我未來孩子的爸爸!
我要和賀之年離婚!
隻是現在想來,賀之年真的下了一盤很大的棋。
他一步步地剝奪了我的社會屬性。
將我囚禁在他精心打造的牢籠裏。
我脫離了社會兩年多。
頂著已婚未育的頭銜。
工作找起來異常艱難。
但是,我絕對不會向他屈服。
我絕不會將社會讓給他這種兩麵三刀的衣冠禽獸。
我開始有意維護我的私人財產。
也開始著手共同財產的梳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的嫁妝、彩禮,早被他以各種理由混合為夫妻共同財產。
我家境稍微比他家好,還陪嫁了兩間門麵房。
現如今也被他轉讓給他舅舅了。
我甚至不知道何時轉讓的。
他大學教授的身份也意味著我可能很難找到證據。
一時間,我隻能選擇先穩住他,然後再做打算。
好在我考研的消息出來了,幸好我當時對自己夠狠。
選擇了全國排名數一數二的大學,我考上了!
這是我最近收到的最好的消息。
學校在外地,所以我打算先不告訴他,等分手後再說。
從現在到開學我大概還有五個月的時間。
本來我還想到底應該如何讓他主動露出馬腳。
他就將把柄主動送到我手上了。
可這個把柄卻使我真正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