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回來時,我在家看劇本。
團隊計劃轉型,經紀人秦姐為了幫我拿到這個名導執導的電影角色,喝到胃出血進了醫院。
雖然合同還沒簽,但劇本已經發過來。
我低聲呢喃背著台詞,聽不見門把扭動的聲音。
一雙溫熱的手緊捂住我的眼睛,清新的果香味撲鼻。
“猜猜我是誰?”
我拉下他的手,上下端詳對麵的男人,視線落在他的衣服上,稍稍停頓。
“航班延遲了?不是前天就該回來嗎?”
“延遲了。”
陳宴黏糊地摟著我的脖子:“寶寶,你別生氣,我給你買了禮物。”
果香味越來越濃,我推開他,語氣淡淡:“你身上的桃子香水有些濃,別靠我這麼近。”
陳宴麵色微變,連忙解釋:“可能是試香水的時候噴的有點多,可能就是那時候沾上的,後麵直接趕去機場也沒來得及換衣服,對不起啊寶寶,是我不注意。”
我桃子嚴重過敏,對於桃子味的東西也心有餘悸。
以前和陳宴的生意朋友聚會,有人點了桃子酒,又陰差陽錯換了我的酒杯,我過敏進醫院,那一次嚇壞了陳宴。
他跪在病床上,紅著眼對我說,以後不會再讓我受到傷害。
後來他真的把這事刻入骨髓。
將我的忌諱記在心中。
六年過去了。
他卻忘了。
我想起前天收到的陌生信息,腦中湧出無數個念頭。
幾息之間,我從盤旋的記憶抽身,仰著頭,衝陳宴笑了笑。
“你先去洗澡吧,坐那麼久飛機也累了。”
陳宴鬆了口氣:“寶寶,你別生氣,看看我給你買的禮物,我先去洗澡,我等會給你做飯好不好?”
“別,我叫外賣,等會就到,你把外套給我吧,這個要幹洗。”
我忍著不適,拿著充滿桃子味的外套和手機裏的圖片一一對比。
得出答案那一刻,心跳好似停滯了一會。
陳宴,對我說謊了。
我跌坐在沙發上,用力地丟開陳宴穿過的衣服,仰頭咽下酸澀和苦楚。
看向陳宴拿回來的東西,踩著他的外套將各種袋子扒開,看到最後,拿出一瓶香水。
盒子上有一個桃子簡筆畫圖案。
陳宴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跟我說談生意,實則在國外跟女人幽會。
嘴上喊我寶寶,卻連我對桃子過敏都忘了,還把香水買回來。
他實在比我這個專業演員還會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