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暢通無阻地進到我和裴寒楓層層戒嚴的家時,我已經喝完了整整兩瓶酒。
她很滿意我震驚傷痛的表情。
在我陰冷而憤怒的注視下,林晚像女主人一般坐到了我對麵的沙發上。
然後說出了那句被用爛的小三名言:
“蘇知夏,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寒楓要是喜歡你的話,怎麼從來不願意公開你的存在呢?”
“你還是趁早跟寒楓離婚,抓緊時間搬出去吧!”
我看著她勢在必得的表情冷笑不已,反問道:
“裴寒楓這麼喜歡你,就從沒跟你說過你腳下踩的是我的房產嗎?”
林晚的臉白了一瞬,她正要再說些什麼,裴寒楓就推門走了進來。
林晚立刻像觸電一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臉上流露出害怕又委屈的神情。
“我隻是想逛逛哥哥的家,我......”
裴寒楓頓住了,他冰冷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看到林晚後又立刻如冰雪初融般化開。
“晚晚,我不是讓你等我一起進來嗎?”
語氣是責備的,可裴寒楓的臉上卻洋溢著我從沒見過的溫柔笑意。
林晚乖巧地走到裴寒楓身側,未被塵世浸染的眼睛裏有著不加掩飾的控訴。
裴寒楓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扭頭對著我怒道:
“蘇知夏,晚晚還隻是個學生,你非要把你社會上的那一套搬出來嗎?”
林晚很滿意裴寒楓對她的維護,她可憐兮兮地躲進慕寒楓懷裏,像隻小貓一樣蹭來蹭去,唇齒間溢出撒嬌的低喃。
我的指甲掐進掌心,和裴寒楓結婚兩年,我們從未有過如此親昵的時刻。
林晚看出了我的隱忍,眼中的挑釁之色更甚,當著我的麵在裴寒楓紅潤的唇瓣上輕啄了下。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瘋狂往頭頂上竄。
我再也忍不住,衝過去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林晚既不反抗也不閃躲,她順勢倒在地上,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向裴寒楓:“寒楓,知夏姐姐平時也會這樣對你拳腳相向嗎?”
裴寒楓心疼地要命,他扶起林晚護在身後,看向我的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
“蘇知夏,既然你這麼容不下晚晚,那你就給我滾出去住!”
我差點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我的丈夫堂而皇之地把小三帶來家裏,還要求我給他倆騰位置?!
大腦裏像有巨浪在翻騰衝擊,我險些站不穩,踉蹌著扶住了旁邊的椅子。
林晚扯了扯裴寒楓的胳膊,麵露關懷道:“寒楓,知夏姐姐好像不太舒服,你快去看看吧。”
裴寒楓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冷哼一聲:
“不用管她,裝可憐博同情罷了!”
“快30歲的人了,還用這麼幼稚的手段!”
“你少這樣看著我,你假裝深情的樣子真的很惡心,就算我把晚晚帶到家裏來又怎麼樣?我不信你從來沒背著我在外麵找過情夫!”
說完,他不再顧理會緊緊抱著腦袋的我,攬著林晚的肩上了樓。
踏上第一級階梯時,林晚扭頭衝我投來一個挑釁和不屑的眼神。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背影,我最終還是將挽留的話吞進了肚子裏。
很卑微吧?可我看著裴寒楓那張美如冠玉的臉,怎麼也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這兩年我從沒在夫妻生活上強求過他,也未曾在外麵亂來。
結果某次他和兄弟打電話時,我偷聽到他說我要麼沒有生育能力,要麼外麵情夫一大堆。
我試著和他溝通和他解釋,可每次隻換來他更深的不信任,以及一句充滿嘲諷和鄙夷的:“我不介意你開放式婚姻。”
現在,他終於成為了他口中享受開放式婚姻的那個人。
二樓的臥室門緊閉,我依稀能聽見林晚嬌羞的笑聲。
那些笑聲好似一把把尖刀,反反複複插進我鮮血淋漓的心臟。